此时,道童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屋顶、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了。“夸奖了,”道长见保安队长廖一熊施礼,此人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他还是抱拳还以礼,手指招牌让廖一熊观看,“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专为死人看风水,测八字,论吉凶,选定黄道吉日,祭奠超度亡灵……”
“嗷,”廖一熊再次看了看招牌,点了点头讲;“知道了,请道长跟在下走一遭,为我家大少爷掐个八字,选定黄道吉日,祭奠超度亡灵,”
“你家大少爷?”道长闻听所言,并没起身,一直坐着不动,好像不急于进入保安团似的。这是他玩弄对方的一种手法,善于揣摩人的心里,清楚来人心里着急,奉命出来请先生,回去如何交差?对手已经反复考察过自己,为了使狗腿子确信道长是高手,即捋了捋胡须,露出先知先觉的本领,讲,“莫非是保安团长的大少爷屠一刀吗?”
“对对对,”廖一熊闻听所言当即点头,感到稀奇,夸奖讲;“道长果然神人,先知先觉,原来您早知道了,连名字都能喊出,”
“唉,区区小事岂能瞒过道长的眼睛,否则怎敢打出赛过袁天罡,胜过李淳风的招牌,”道长再次捋了捋那灰白色的胡须,以表示沉稳和自信,有着道家的风范,要使廖一熊更加确信无疑。以便抓住狗腿子的心,为自己服务。他再次举起右手五指来回滑动,好像正在测算,以显示高明,眯缝着眼睛讲:“屠一刀是被国民军连长独龙杀死的,而且是杀死在独龙家的茅屋床上,”
“是啊,”廖一熊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温暖的秋阳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大门前的紫檀香味弥漫在秋日里,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道长。闻听现场测算,惊讶的点了点头,更加确信无疑,道长神机妙算,当场算出杀死的地点,果有赛过唐朝袁天罡能力,通天文,晓地理,全知全能的神人,瞪眼夸奖讲;“道长连这个也知道啊?”
“不足为奇,”道长手指继续滑动,那眯缝起的眼睛和嘴唇配合,微微颤动,突然睁开眼睛讲;“贫道不但知道,而且还算出了同时被杀死的有国民军团长吴百强的夫人花红绿,时间是在半夜子时,二人都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头朝东,脚朝西,衣服放在床头柜子上,”
“不错,不错,确实不错,”廖一熊又点了点头,他服了,道长可是当场测算的,算出的时间地点丝毫不差,自己曾经前去验尸,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一丝不挂,却是头朝东,脚朝西,大少爷的衣服放到柜子上。此时已对道长佩服得五体投地,刮目相看,另眼相待,讲;“道长咋知道那么清楚呢,好像在跟前一样,连我廖一熊都没道长知道的清楚,”
道长闻听廖一熊的夸奖,反而担心,此话有不妥之处,能引起廖一熊的怀疑,会联系到其他……赶紧掩盖,随即又伸出握起的手掌,很神秘的看了看手心,讲;“大少爷的魂魄就在本道长手里,所以,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唉,”道长叹了一口气,随讲出一番为大少爷伤心的话,“醉知酒浓,醒知梦空,看残花凋尽也是一种情。是谁在大少爷的墓前,葬下了一生的诺言?红尘画卷,画得谁的生死之恋?最后只能守着那不变的容颜,一守就是千年。看樱花满天,悲伤流转,却掩不住斑驳流年。燃尽了风华,为谁化作了彼岸,”随往天空一松手,好像放魂魄远去了似的。“去吧!远走高飞……”
“是啊!”廖一熊望着大少爷远去的魂魄,伤心的祝愿讲;“与一位麻脸大脚婆娘燃尽了风华,厮守千年吧,”
“所有的结局都是命中注定,”道长立即安慰讲;“死了的就让他死去吧,活着的,还要继续活下去,剩下的只有为死去的人祭奠。你是奉屠团长之命,为了拿独龙的人头祭奠超度大少爷的亡灵,掐算黄道吉日的,是吧,”
“一点不错,”廖一熊口服心服,因为道长手里捏着大少爷的魂魄,所以情况了若指掌,真不愧为能行走于阴间和阳间的阴阳道人。有着袁天罡,李淳风的本领,可以为死去的大少爷掐八字,看风水。
“可是……”廖一熊犹豫了,道长为死人超度那是没说的,可是,自己还要道长为活人治病啊!老爷和夫人都病了,他们为大少爷的死,整天猜疑,乱讲一通,什么袁世凯的宰相,害得廖一熊也成了神经病。
为了老爷和夫人,自己虽然是保安队长,可是也算屠团长的管家,理应为他们排忧解难,还要向道长生讲明意图,“不过,还有一事必须向道长讲明,此番前去不光为死去的大少爷超度亡灵,选择祭奠的黄道吉日,还要给活人治病,最好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是什么意思?”道长闻听还要给活人看病,心中害怕,自己哪儿会给活人治病,赶紧推辞,“贫道只给死人看阴阳,不给活人治病,那是郎中的事情,”
廖一熊闻听道长推辞,感到进退两难,如果不让道长前去看病,他却是一位难得的高手,因为,对大少爷的情况了若指掌。怎么办呢?
有了,我廖一熊为何不能帮助道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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