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苏旺声是在静候佳音,倒不如说是等羊入虎口。
他一步步地把罗网布置好,而且猎物也已经入局,他没必要着急。
他需要做的是耐心地潜伏在一旁,然后伺机而动。
他对新猎物虎视眈眈,可是他并不想粗暴伏击,只要等猎物折腾累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吹灰之力就能将其收入囊中。
而这份耐心和狡猾是邱佳丽身上没有,且还看不透的。
苏旺声英挺的眉毛轻皱了一下,随即一丝冷凝的笑意就浮上唇角。
对于女儿的提问,他心里当然知道她不是随口一问。
“小丽呀,要不,改天我们办个舞会,然后我们邀请他们夫妻俩来参加好不好?”苏旺声沉吟道。
邱佳丽目露喜色,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显眼,抿了抿唇,依旧以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回道:“那好吧。您到时候通知我和松涛吧。”说完,转过头,对一旁沉默不语的江松涛浅笑了一个。
其实她现在不讨厌江松涛,相反最近有了他的陪伴和照顾,生活也没那么孤独了。
江松涛对上心上人这一抹友善的微笑,头像小鸡啄米式地点头,笑得憨厚又满足。
苏旺声摇了摇头,用一种看傻瓜式的不可理解的眼神望着江松涛,随后又自顾地轻笑了起来。
看破不说破,糊糊涂涂或许也是一种快乐。
欲望没被满足时就痛苦,满足过后便空虚。
人生就是在痛苦和空虚中摇摇摆摆。对于物质不丰富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物品便快乐,可是对于他们这些物质富足的人,追求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变成了另一种追求快乐的手段。
......
吴毅棠和胡得来告别之后,深夜回到家中。
酒醉人不醉,这种感觉才痛苦。
他无力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上,身旁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孤独很寂寞很空虚很寒冷,猝不及防地想起了沈如筠,如果此时她在的话,她一定会贴心地将一块热毛巾轻柔地敷在他的额头上。
沈如筠在家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哪里好,有时候反而还觉得碍手碍脚,看久了心生厌烦。
可是现在,没有沈如筠的家,却像一个虚无的空洞,寂寞和孤独却尖锐地叫嚷着,刺痛他脆弱的神经。
犹然记得当初求婚时许下的山盟海誓,信誓旦旦要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耳边更是响起了入住这新房时,两人深情相拥,畅想着要生多几个娃,让家里热闹温馨起来,更畅想着一起坐着摇椅慢慢变老,过上多子多孙的浪漫生活。
他摇晃着身子,摸索到墙上的灯光开关。
“啪嗒”一声,在明亮的灯光底下,痛苦更没有藏身之处。
他借着酒意,恍惚地喊了几声“老婆......老婆......”,可是回应的却是屋子里彻底的冰冷和寂静。
走到衣帽间想找件浴袍时,却怎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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