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大春自从那夜在沈如筠面前落荒而逃后,心中原本对于沈家还抱有一丝期待。
然而,天不遂人愿,不久之后,他竟然从沈家人口中得知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沈如筠已经离了婚,却无回娘家之意。
这个消息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破了李大春内心深处那仅存的幻想与憧憬。
心灰意冷之际,他心念一转:人财两空可不行,借给沈东海的钱一定得要回来,再讨个老婆安心地过上寻常日子也不错。
于是乎,李大春开始频繁前往沈家讨债。
然而沈东海向来就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人。
面对李大春接二连三的上门追讨,一开始还能虚与委蛇找借口打发李大春。眼见李大春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天天登门索债,自知难逃。自己这身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就算打起来,也不是皮糙肉厚身壮如熊的李大春的对手啊,思来想后他索性选择逃避,这几天都不归家了。
这样一来,这笔高达20万的巨额债务便如同沉重的大山一般,便硬生生地压在了沈福山和夏秀芳两位老人的肩上。
......
这一天中午,烈日当空照,李大春刚收完猪肉摊,顾不上吃午饭就又登沈家之门要债去了。
正巧遇上沈家人在吃午饭,见李大春来了,沈福山和夏秀芳连忙招呼李大春一起吃饭。
李大春怒气冲冲地甩了甩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一脸不耐。
只见他穿着大背心,黑色短裤,脚上一双黑色拖鞋,满身泛着油光索性点起一根烟,在一片烟雾缭绕中按捺住心头的怒火等待着。
沈家老两口三两口扒拉好饭后,先后来到客厅沙发,满脸堆笑,神情尴尬地坐了下来。
“叔叔,婶子,你说东海都借了我20w了,电话打不通,人影也不见,钱也不还我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呀?”李大春一边粗声粗气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欠条用力掷在桌上,怒意四溢的眼睛焦急地在沈福山和夏秀芳身上来回地扫视,竭力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春呀,我们都是邻里街坊的,东海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天天吊儿郎当的,哪有钱还呀。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借他啊。”沈福山无奈道,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说完,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卷儿,一脸的沟壑,每一条都填满了愁容。
“叔呀,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也知道我对如筠的心,我对你们向来都是能帮则帮。现在如筠也不回来了,我也28岁了,该讨媳妇了,我借的都是我的老婆本呀。”李大春的嗓门开始大了起来,语气也越发急躁。
“都怪如筠这个不孝女不懂知恩图报,离婚了,能找到你这样的还不知足,居然不回来了......”夏秀芳低垂着头,咬牙捶腿痛骂她,泪水开始不断地往下流。
这段时间老两口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既担心沈东海在外有个三长两短,又为这笔巨债忧心忡忡,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他们本来以为李大春是老实之人,以前都是挺好打发的,谁知道现在这牛脾气如此犟,天天来要债,门槛儿都要被踏平了。
现在的李大春的耐心是肉眼可见的日渐消失了,满脸愠怒,看起来一副气急败坏且又颓丧不已的样子。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凉薄的冷意嚷道:“大春哥,你这么逼我们也没用啊,钱是没有了。要不你直接去找沈如筠要吧,弟弟欠钱,姐姐还也是天经地义吧?再说,她离婚了,想必也有分到一些财产的。”
只见刚吃饱饭后的卢海娇抱着儿子凯凯从餐桌前走了过来,一边逗趣着儿子,一边还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开脱。
李大春眼见着讨债之路如此艰难,气得抓耳挠腮,一张嘴敌不过三张嘴,索性不想再以理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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