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妇人紧紧攥住衣袖,眸里是浅月少见的局促和卑微,还有脸上那想忽视也忽视不掉的留恋与嫉妒。
回过神,见女孩呆呆地看着自己,妇人恶劣地挑眉,突然那股郁气便有了宣泄的出口,国公府的嫡小姐又如何,还不是过得比她这暗娼还不如,她想如何便如何。
“知道那是谁吗?“
浅月愣愣地摇了摇头,心底涌上浓浓的不安,她怕娘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虽然从小到大早已习惯,可习惯不代表就不会疼,
“那可是清河崔氏一族的嫡女,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说着这话,妇人眸中闪出奇异的光,神色陷入回忆,
“当年嫁娶是何等的盛大……”
似乎还能看到那十里红妆,而她作为后厨厨娘,在见到凤冠霞帔,玉钗金环,贵胄相贺那一刻起,心底那股野望如狂风催生的野草,终于在看到夫人与自己有孕时,达到了顶峰。
多么简单的事啊,在国公府服侍多年,自己还比夫人早生出三日,要不是自家那个嗜赌的死鬼闹事,或许她还可以继续在国公府干着,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
妇人弯腰,紧紧抓住女孩,欣赏地看着对方一脸震动惊恐的神情,这种贵人的生活,既然她够不上,便让自己的女儿过上,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想着想着,妇人神色越发疯狂,
“哈哈哈!”
“让国公府的真小姐去尝尝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这才不叫浪费……”
小小的身体被紧紧梏住,女孩像一只脱水的鱼,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窒息的宿命。
“你看这小妮子,能卖多少?”
妇人懒洋洋地靠坐在桌凳上,身体没好全又耗尽了大半力气,女孩此刻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老鸨满意地点头,还别说,虽然看起来面黄肌瘦,但那五官皮相骨相无不是上等的美人坯子。
再次醒来是在深夜,在破旧的柴房里,浅月努力踮脚看向窗外,或许是女孩足够虚弱又弄了迷药,老鸨没有派人看管,浅月躬身,昏昏沉沉从狗洞里爬出,她记得那条大道!
双腿虚浮无力,浅月喘了喘,不敢停下,只要找到生母,她就有救了!
上山的石阶,像数不尽没有尽头的路,走到最后,女孩几乎是跪爬在上头,凭着本能前行,或许是老天有意作弄,漫天的大雨说下就下,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
女孩朦朦胧胧睁眼,在打开的寺门前,一把握住了仆人的脚,惨白的小脸抬起,浅月看清了,这是昨日那道马车旁的嬷嬷,希望在这一刻破开了晓光,
“国公府夫人……我……我母亲。”
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意识涣散之际,是嬷嬷那震惊的表情。应该得救了吧,浅月弯唇昏了过去。
“夫人,真要这样吗?”
“小姐…那女孩过得很不好……”
是什么个不好的意思,站在屋外的两人心知肚明,雍容的美妇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娇俏的女孩笑声在树后想起,美妇看着小身影,嘴角不知不觉绽开了笑意,随机目光一沉,深吸了口气,
“国公府有嫡千金。”
随机那柔和的声沉沉响起,
“也不需要一位不清白的……”
后面的话太过刺耳,美妇人止住了声,看着自家小姐一路走来,她知道自家小姐要的是什么,老仆什么都没有说,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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