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气不打一处来,苑主更忍不了白吃白喝,所以便有了先前的一幕。杨面儿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如此奇葩的老人,看那惨叫的样儿,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他掏出一块灵石道:“放了老人家吧,再打下去要闹出人命了”,老鸨见状伸手抓住灵石,正欲呼喊放人,不料从后方走出一个锦衣公子,说道:“且慢,兄台与他相识?”
“素昧平生。”
“呵呵,在下飘香苑,苑主,既是如此,何必搭理此等惫懒无赖之人,红香,快将灵石还给公子,吩咐下去,往死里打。”说罢转身离去,眼看进入朱门,杨面儿一咬牙,大声道:“苑主留步,多少钱可放人?”锦衣公子回身笑道:“此事好说,兄台古道热肠,烦请苑中一叙。”
“不劳费心,在下有要事在身,苑主说个数儿。”
“王某生平最仰慕像兄台这样仗义疏财的好男儿,公子给个本钱儿,也就区区四块凡阶灵石,剩下的一笔勾销如何?”
杨面儿闻言倒吸了口凉气,刚才老鸨言语不足一万金钱,此人看出他是外域之人,故意用老者性命拿捏,逼他做这个冤大头。看来是知道了自己身上有五块灵石,取四留一,好腹黑的算计,若是不给灵石,怕是连自己都难以善了。
想到此处他笑道:“如此甚好,苑主气度不凡,行事果然大气,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说罢将灵石放入龟奴手中,背起老者,径直离去。
老者身着破烂的道袍,两眼肿得像核桃,趴在杨面儿背上还有力气哼哼,三分裤下光着两只大脚丫,呼痛的同时两只臭脚直往杨面儿身上蹭,熏得杨面儿直犯恶心。
他背着老道走一路吐一路,没等找到郎中,就把杨面儿腹中抖了个空,喉咙里也开始往上泛酸水。好不容易找到了行医药堂,这个老无赖死活不进去,哭喊着不当饿死鬼,杨面儿好言相劝,让他先看伤,自己马上给他买吃的,咋说都不行,他就要先吃饭,而且不去酒楼他还吃不惯。
杨面儿气极,真想一把把老者掼在地下,死活不再管。可他看见老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着实可怜,想起年迈的老娘心头一软,罢了先吃饭,不过吃饭前,先得找地方给洗换一番,要不然,这味儿……谁能吃下饭。
杨面儿找了个澡堂,不顾脏臭细细地给老道搓洗干净,疼得老邋遢直叫唤,他身上肿得青一块紫一块。杨面儿看不出他的骨头在哪折了,一触到肿胀处,老道就疼得直身子嚎。
不过听他叫得这么欢实,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杨面儿将里外都给新换了一遍,这个老不羞,居然一点也不害臊,他穿上杨面儿买的新道袍,卖相倒不赖。
杨面儿背着老道走进了一家略小的酒楼,引得老道极为不满,杨面儿感到十分无语,他心想,穿衣吃饭晾家当,你一个穷道人还长着富肚子。
此刻他有些后悔,捡了这么个麻烦,丢下不管,有些于心不忍。他倒好,嫖资都要赊账,哦不对,是占姑娘便宜还赖账不还,叫人打成这副球样儿,还死性不改。非但不去看伤,反而嫌弃酒楼地方小,吃喝还要摆阔谱,摊上这么个憨货,不到一个时辰花掉了半辈子钱,这叫什么事?
杨面儿点了两个素菜配两碗米饭,老道没吭声,等伙计走后对杨面儿说道:“小伙子,老朽年纪大了,扛不住疼,喝两口酒,能好一点。刚才路过的地方,有家酒坊,你去打上二两,那儿的便宜。”杨面儿闻言应了一声,道:“饭上了,你先吃,我去去就来。”
等杨面儿打酒回来,看到满桌子的荤菜,肺差点气炸了,只见老邋遢一只脚曲在椅子上,右手握着一条兽腿,左手把着大酒杯,咬一块肉,滋溜下口酒。筷子不用,胸前袖口上都是油,见他回来也不理,自顾自吃得那叫一个美。
杨面儿胸口堵得直喘气,真想掀了桌子,看这个老东西再吃不吃,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铺张浪费过。
老东西真当他是个滥好人,十个人都吃不完的饭,他倒舍得点。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得当叫花子讨饭吃。杨面儿默不作声,将怒火发泄在食物中,一桌子菜,他都没吃过,别说还真香。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只管埋头吃,末了老邋遢招过伙计来,又叫了壶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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