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符,朱符,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和士颂一样坐在马车里的士徽,嘴角微撇,没有接着士颂的话,而是埋怨起来:“小弟,你是怎么想的,自己主动留在番禺,也不想想欧姨娘知道了后,会哭成什么样子。”
“你以为我们留下来是在帮父亲吗?其实我们留下来只能解一时之危罢了,只要朱符还是这个交州刺史,他就会想尽办法来打压我们士家。”
士徽的提醒,倒是让士颂想起了自己还有个“母亲”。自己留在番禹城当人质,而番禹陈家和母亲有旧仇,似乎想要杀掉自己母子以泄恨。说不定自己留在番禹,就是这个陈家暗中使坏。
只是他心里再无可奈何,士颂还是告诉自己要镇定。
他笑看着自家这位嫡亲的三哥,说道:“朱符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收拾我们士家,在交州立威。而我们现在的实力不如他,当然得选择忍耐。至于我们兄弟留在番禹,明面上看,像是我们士家留给朱符的人质,但我们又何尝不是士家留在番禹城内的钉子呢?”
士徽的眼神里慢慢有了些神采,笑着说道:“你是说我们在番禹,可以收集朱符的情报,寻找对付他的办法。”士颂微微点头,侧身偷看窗外,确保道路两旁没有人留意自家兄弟们的说话。
随后他默默缩回身子,小声说道:“三哥,我们在番禹还可以随机应变,若是有可能,我们兄弟俩想办法除掉朱符。那时候,不止是交趾郡,整个交州九郡,都会是我们士家的。”
如果说刚才士徽的眼神变得有了些光彩,现在的他,则是神采奕奕,似乎有些激动:“小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士颂笑道:“是有一点想法,但若是真的的施行起来,却得担些风险。所以我想要亲眼见一见朱符,确认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后,才好决定要怎么对付他。”
士徽笑着把士颂的脑袋一推,笑骂道:“你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想着玩这些个阴谋诡计。”
而在士徽心里,想的则是自己这五弟,跟着欧姨娘那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只怕从小就在学这些个算计人的阴谋,心中暗自思量。“以后得想个办法打压打压,让他知道谁才是士家的嫡子。”
士徽的拜帖递进刺史府没有多久,朱家的仆从连忙跑到二人面前谄笑道:“让二位公子久等了,我家大人有请。”
朱符显然对士家兄弟的突然来访没有准备,堆起笑脸站在堂前等着士徽、士颂二人。“二位贤侄,突然前来拜访老夫,不知所为何事啊?”
士颂借着行礼的机会,暗中打量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对手。
朱符个头不高,大概不到一米七。脸小鼻头大,虽然满面笑脸,但在士颂眼里,却是满脸的虚伪。就好像电视剧里穿着铜钱大褂的肥胖奸商,让人很自然的给他贴上利欲熏心的小人标签。
士徽倒没有士颂这么多的心思,回礼说道:“听家父说,刺史大人举了在下孝廉,又为我家小弟前去寻聘名医,我特地带着小弟一起,来拜谢刺史大人的恩情。”
朱符把笑脸一收,摆出假装不高兴的表情,用带着点埋怨的口气说道:“说什么呢,我和二位的父亲乃是至交,你们当我是自家人,就叫我一声世叔,若是见外,我可不高兴了。”
士颂连忙笑嘻嘻地走到士徽身前,说道:“世叔大人,士颂谢谢您帮我请名医,我从小就调皮,这次来番禹的路上摔坏了脑袋,还真的请名医看看才行呢。”
朱符听到士颂喊自己世叔,又露出了笑脸,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士颂身边。
他摸着士颂的头装模作样的查看,砸砸嘴巴,叹道:“你那父亲,为了述职,赶的那么急,真是难为你这孩子了。既然到了世叔这里,也不要急着回去,今天就在我家里用膳吧,我这里可是刺史府的厨子,让你们俩打打牙祭。”
这倒是出乎士徽的预料,他本想找个借口拒绝。结果士颂立刻就笑着说道:“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吃,尤其是喜欢吃鱼,还请世叔让厨子们做几道拿手的鱼味。”
“好好好,来,我在院里面为二位贤侄摆宴。”朱符当然想留下士颂、士徽二人。在他看来,若是能收士家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在交州的统治则更加稳固。
宴席上,士颂刻意的配合朱符,对朱符请教各种问题。等朱符解答之后,立刻露出一副受教的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家中后辈从长辈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教导,学到了许多知识一样,弄得朱符很是得意。
士徽不知道士颂在打什么主意,只当是士颂想要多接触下朱符,好找到对付朱符的办法。却不知道士颂在见到朱符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要怎么对付这人,而且,他今天就准备给朱符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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