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饷钱不少,但钱振招来的江湖老手可不管你的身份。他在赌坊里面玩了一天一夜,输了个精光。赌坊里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不低,悄悄放贷借钱给他,但他又输了个干净。
士云不傻,他当然看的出来,这群人玩把戏坑了自己。
本来,他准备仗着自己云字营都尉的身份,不认这些借款。被赌坊的伙计请到了内堂,见到了赌坊的管事。
士云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后,说道:“别以为你们这些下九流的东西,玩些个手段,大爷我不知道。大爷我是懒得揭穿你们,大爷带来的钱,就当是大爷赏给你们的,至于你们放的高利贷,休得提起。”
“笑话,你以为你姓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士颂公子和我们家大人是什么关系?欠了我家大人的账,还想赖着不还的,我家大人都会让他好看。”赌坊的管事倒也不怕士云,他的身后自有依靠。
士云轻蔑笑道:“我懒得打听你家大人是谁,你直接告诉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我怕是不怕。”
“那好,既然姓士,也不是外人。你听好了,我家大人,乃是当年纵横交州九郡的绿林总头领蝮蛇夫人是也!乃是士颂士公子的生母。”那管事一脸得意的神情,让士云很是不爽。
只是蝮蛇夫人的名号,交州谁人不知。
但是关键是,知道蝮蛇夫人就是欧夫人的人可不多。
士云一时愣住了,最近蝮蛇夫人为师傅玉夫人报仇,让手下潜入关押陈家大牢的传言,他也听过的。
但是若是蝮蛇夫人就是欧夫人的话。
士云的额头上,又出现了汗珠。
蝮蛇夫人有仇必报,而且是十倍百倍的报,其手下,遍布交州三教九流。
更要命的是,这女人睚眦必报,这才是士云最担心的。
“欠你们的钱,我自然会还。”士云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赌坊,但他的心里,却早已不在那些钱财上了。
士颂若是欧夫人的儿子,欧夫人以前的旧部,必然是效力士颂的,这些人迟早会打听到一些消息。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张津得手了,真杀了士颂。
欧夫人以及其手下,也会知道自己和张津有过联系,到时候迟早要收拾自己。
而若是士颂干掉了张津,张津那边的人,为了活命,将和自己的联系抖露出来,士颂会不会原谅自己两说,欧夫人和他的手下,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还不会明面上来杀,而是暗中对自己出手。
也就是说,自己帮张津必然会死,守在中立,只怕也未必能活。
唯一的活路,就是自己完全倒向士颂,帮士颂成功干掉张津,自己或许还有条活路。
但是那么做,其实也未必有活路。
因为张津若是赢了,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还得出卖叔公士简,出卖自己对大汉朝的忠心。
眼看着士颂准备妥当,准备在五月初三,就带着人马南下了。士云在家里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士云听到了一个消息,吓的他魂飞魄散。
昨天晚上,从欧夫人处,送来了一个消息,士颂连夜请来马三先生,商量了一晚上。
今天一早,清远县所有的武将,除了自己之外,全部被召集到了士颂的县衙之内议事。
怎么就单单少了他士云呢?
难道说,欧夫人,也就是蝮蛇夫人的手下,已经打听到了张津准备对士燮、士颂父子下手了?难道说,士颂已经知道,自己是张津那边策反的内应?
思虑再三后,士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换上了一身便服,怀揣士简给自己的书信,到了清远县衙,求见士颂。
“今日所议之事,乃是南下番禹之策。与伯霁(士云字)无关,他何事求见?”士颂有些纳闷,但还是让士云进来了。
“还请公子恕罪,念在士云操练士卒用心,虽无功劳但也有些苦劳的份上,放过在下一家老小吧。”士云说完,磕头不止,弄得士颂好生奇怪。
虽然不明白,但士颂还是连忙起身,扶起了士云,说道:“伯霁,都是同族兄弟,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快快起来,有话好说,难道有人敢欺负到我士家头上来?”
“幼泽,我,我对不起你啊。”士云说着又想跪下去,但被士颂拉住。
邢道荣也扯着嗓子喊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这人好奇怪。平时在军营挺爷们的一人,现在却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士云这才从怀里掏出了士简的信,交给士颂,尴尬说道:“这是表叔公士简,派人暗中送给我的书信。他让我当张津的内应,和张津一道清理我士家的祸害,我收到信后,想了数天,还是觉得应该把信交给你。”
“哦?”他的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士颂的意料。
士颂接过信匆匆看了一眼,便交给了马三,说道:“马先生,看来我们的计划,还得再改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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