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你以为我死了吗!”火光之外,那座被隔离的军营之中,士颂在左右盾卫的保护下,站到了营墙之上。
“你,你?”刘磐很是惊愕,你士颂明明被黄忠用黄杨大弓射落马下,你怎么可能没事呢?
不仅仅是他,所有荆州军都有这样的疑惑。
士颂哈哈一笑,说道:“早就告诉你了,我和那黄忠有旧,他那一箭,早就和我说好了。看似凶狠无比,其实箭头上早就做了手脚,加上我胸口上穿了五层铠甲,被射落下马,不过是演戏你看罢了!”
“今日,你已经落入我军火焰大阵的埋伏之中,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话音刚落,身后的钱振便指挥一万清远军将士,射出了点燃了火焰的箭矢。
漫天的箭矢,带着火光砸入了荆南军原来的军营之中,而那军营之内,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引火之物。
整个军营,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撤,快撤!”
其实根本不用刘磐下令,荆州军也知道不能留在这里。
但在军营之外,等着他们的,是荆南军此起彼伏的号角。
横在北归宜城的官道上的第一层荆南军,便是士颂手下的招牌军队铁甲军。
邢道荣拿着自己的开山斧和三千铁甲军将士站在一起,大喝一声:“杀!”
三千铁甲军整齐划一的回应着他们的主将,拿出长枪,和邢道荣一起列步前进,气势恢宏,鬼神难敌。
而早就没有斗志的荆州军将士们,当然不会硬着头皮冲向铁甲军,他们本能的向两边散去。
即便他们知道,周围只怕也会有荆南军的埋伏,但他们心存侥幸,期望自己突围的方向,遇到的敌人,不会那么的强悍。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铁甲军横在道路之上,只要绕过去,就还有逃走的希望。毕竟铁甲军追击能力很差劲。
而两边的荆南军可就不一样了。
左面杀出了鲍隆、陈应,他们两人的手下,那都是百战老兵。尤其是陈应部,手下本来就多是猎户出身,后来的军队训练中也都被要求训练箭术。
而该死的士颂,居然还给他们配了马匹,即便是南边买来的矮脚滇马,那也是四条腿的马啊,还用弓弩射杀自己,两条腿的荆州军怎么可能跑得掉。
而右边,杀出来的是沙摩柯和邓方的人马。沙摩柯的武陵蛮兵喊着荆州兵听不懂的怪话,便冲到了他们的身边,出手就是杀招。
而当荆州军中好不容易有几个下级军官想要集合人马,和这群山野之人搏杀的时候,他们居然一个个从怀里掏出了吹筒,对着荆州军便吹出了既无法躲避,也不好防备的细针。被射中的荆州军将士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迈不开脚步,只能是被这些人追上砍杀。
邓方的山蛮营,人马是蛮汉混编的军队,手上的家伙是什么都有,让荆州军防不胜防。甚至有人居然用渔网开始网人了。唯一好一点的是,遇到邓方部,若是选择投降,还有一线生机。
很快,突围失败的荆州军又都退了回来,退到了燃起大火的军营外。
他们四下张望,希望自己身边的战友能给自己指出一条活路。
宜城城楼之上。
向南郊望去,即便看不清三十里外的样子,但冲天的火光,照亮了的黑夜。
这大火,已经清楚明白的告诉了城楼上的所有人,南面,开打了。
从火光来看,多半是刘磐偷袭得手,已经开始焚烧荆南军军营了。
可没过多久,庞季便看出了情况有些不对头:“奇怪了,若是刘将军占优,怎么不派人回来,告诉我们战况呢?而且刚才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好像有一瞬,我仿佛看到了一阵火矢,那箭矢怎么看,都像是从南向北的方向射击,若是刘将军突袭得手,荆南军被迫还击,他们自己放什么火?”
“不好,会不会他们猜到了我军今夜偷袭,在军营之中做好了准备。只等我军一到,他们自己放火,让我军陷入火海之中。”黄忠也看出了问题。
傅巽暗自好笑,心说你们这时候才看出来啊。那士颂不简单啊,这火光一起,我便料定刘磐中计。
只是他想不通是,士颂明明被黄忠射中,怎么可能没事呢?难道黄忠也和他串通好了,但是荆南暗组的人,没有告诉我啊。
他想不通,很多人都想不通。
士颂其实根本没有和黄忠串通,只不过是士颂在北伐之前,诸葛诗语托关系,从黄家购得了一个精致的护心镜,又让士颂穿上了她亲自为士颂缝制的软甲,而且士颂的贴身衣服内,还有欧夫人为他准备的南海鱼皮软甲一件。
加上士颂穿在最外面一层的铠甲,士颂的胸口处,有着四层重甲防护。
而黄忠的那穿心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士颂的护心镜,穿透了士颂的四层防护。
但也不过是刚刚嵌入士颂的肉中,破口不大,不过伤口周围,多少有些发青而已。
这边,见两人都起了疑心,傅巽顺着二人的话,提出建议:“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既然两军已经开战,士颂军没有派人来偷袭宜城,不如,我军派些人马,前去接应一下刘将军。”
“若是刘将军胜,作为生力军,也可以帮着打扫战场,若是刘将军被埋伏,也能接引他返回宜城。”
他的这个建议,怎么看,也都算是中肯。
“正应如此。”黄忠性格急,当即站起来,便准备前去接应。
“将军且慢!”庞季拦住了黄忠,他仿佛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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