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城外军营不过两万人马,涪城之中,算上城内原本的守军,应该也不过超过三万人马,而且各部还不相统属,这样的部队,面对我五万荆州军,加上三万多益州降兵,共计八万多的部队,居然还敢分兵在城外等我去吃掉,一定有诈。”
士颂骑在马上,眉毛是一直在跳,心里也很是不安。
士颂越想心里越是不安,总感觉有什么问题被自己所忽略了,但是自己却发现不了。
“不行,晚上还是得找贾诩这个老狐狸问一问,现在法正和张松来了,他好像避嫌似的,又安静了下来。还有杜袭,马良,也都是多谋之人,也得找来问问,肯定是我疏忽了什么。”
怀着不安的心思,刚刚来到魏延建立的军营,士颂还没有来得及去找诸位谋士问计,彭羕着急忙慌地出现在了士颂的门口,一脸急切地表情。
“主公,我军危矣!”
士颂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连忙抓住彭羕的手,一把拉入自己营中,说道:“我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永年是发现了什么吗?”
“主公,我军所扎营之所,固然有利于我军铺开军阵,正面击败来犯益州军,也方便我们攻泠苞之营。但这么好的地利,益州军就这么白白给了我们?我们总在防备益州军偷袭,但若是来犯之敌不是益州军呢?”
彭羕的话音刚落,士颂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失误,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的不是益州军,难道益州军中还有能人,可以越过西面的大山,进入高原,引外族山民下山助战?”士颂心知彭羕想说什么,但是故意装傻,给彭羕立功的机会。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了,装傻以衬托他人,满足他人的虚荣心,这种最简单的手段,士颂早就运用得得心顺手了。
“主公。”彭羕的脸上似乎很是焦急,但是眼角间,多少还是有一些得意之色的。
他一本正经的问道:“若是来的不是兵,甚至不是人呢?若是来的,是滔天的大水呢?”
“什么意思?”士颂继续装傻,他现在已经想起了泠苞这个人在历史上的那点点记录,正是他准备用水淹之计对付刘备。
而现在,似乎他把这条防守用的计谋,准备用到自己的身上了。
而且,现在正是阴雨之时,虽然这两天没有前面的暴雨那么大了,但是只要是哪天再继续下几场暴雨,自己所处低洼处的军营,必定积水。
而若是泠苞再有所动作,自己还真的危险了。
“近来阴雨连绵,此间离涪水并不远,若是再来一两场暴雨,益州军只用趁机掘开涪水的堤坝,引来涪水,我军必然被大水所淹。若是益州军再有所准备,引着小舟杀过来,我军必然损失惨重。”彭羕对此很是肯定。
在演义的故事里面,罗贯中说是彭羕通过占卜,算出了泠苞的水淹之计,帮助刘备避免危机。
但那毕竟是小说家之言,彭羕本身就是益州人,对于此间的天气和地利,也是十分了解,易位处之,很自然地就会想到泠苞可能会使用的谋划。
就如同现在,他进入这前线的大营后,立刻发现问题。
“若是你是泠苞,会在哪里下手。”
士颂拉着彭羕走到张松画给自己的地图面前,想要彭羕指出要点,自己也好将计就计,反制对方。
“就在这里。涪水在涪城境内的转弯处,此处水流最急,且泠苞的益州军,可绕路偷摸过去,避开我军的探查。泠苞的人,很可能已经在那里埋伏好了,只等我军入驻军营,待雨势一大,便引水来淹我们。”
彭羕这句话,倒是有些让士颂意外了。
本来士颂准备派出一队人马,沿着涪水巡查,遇到来挖掘的益州军,就当场驱离。
但若是敌军早就埋伏过去了,可就有问题了,自己这边的巡查队过去,很可能会被埋伏被突袭。
而且,若是泠苞派出的都是益州军中悍不畏死之人,那麻烦就更大了。
这些人完全可以一面拦住荆州军的巡查队,一面掘开堤坝,和荆州军同归于尽。
“先生以为,当如何是好?”士颂也是心中慌乱,没有时间仔细去想,彭羕就在边上,他也就直接问了。
“让那些投降我们的益州军,交出他们原来的军装,尤其是扶禁所部人马。而后选取其中四川口音明显之人,作为向导。在荆州军中选取精锐部队,以泠苞派出的增援的名义,前去涪水沿岸。只要益州军出来接洽,便将益州军击杀。”彭羕早已准备好了对策。
“好!先生妙计!”士颂嘴巴上当然赞不绝口,立刻以此完善了布置。
精锐部队?士颂直接让胡车儿和廖化带着一千颂卫营套着益州军的旧军服前去,只要遇到了人,颂卫营将士直接撕开益州军军服,便上前厮杀。
另外又让魏延率领三千人马拦在益州军军营和涪水之间,避免被击溃的益州军逃回去报信。
同时也做好埋伏,避免益州军中,真有部队前往增援。
“轰隆!”士颂刚刚做完分配,天空中又响起了一道惊雷声,雨,越下越大。
士颂的心,一下子也慌了起来,本来是想喊来黄忠,但想到黄忠前番一场鏖战,毕竟上了年纪,于是,便喊来了唐瞬。
另外,还把出征以来,动用较少的武陵蛮沙摩柯,和汉蛮营校尉邓方喊了过来。
让他们三人,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前去支援魏延。
在士颂心中,刚刚的那一声雷响起,泠苞就应该要行动了。
自己这边,得和对面抢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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