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青紧紧盯着林芷容半晌,他让灵兰退了下去。
灵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你啊,哎……”
等到房中就剩林芷容白长青二人,白长青才开口道,“你方才那一出就是为了见见我手臂上这道伤疤吧。”
林芷容被戳破了心思,也不见愧疚,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您总说您是我的舅舅,可我自小从未曾见过您,娘亲更是甚少提起从前外祖家的事情,方才之举的确莽撞,不过想来舅舅大人有大量,该是不会同我计较吧。”
白长青苦笑,点了点头,“自然,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若是有一日忽然蹦出一个陌生人来说是我的亲人,怕是我也并不会直接相信。容儿能有这样的防人之心,倒是好事。”
“你,不生我的气?”
“自然,你是柔柔的女儿,更是我的亲外甥,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了,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林芷容一怔,她自始至终盯着白长青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一丝旁的邪念。
尤其是跟她的亲生父亲林正阳一比,林芷容都觉得这不该是这个年纪的男子该有的眼神。
不过她还是没有彻底放心。
白长青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眸中的警惕。
“怪我,若非当年我同你母亲置气,将你一个人扔在林正阳那个畜生那儿不管不问,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你想凭借这道伤辩证我的身份,倒是无甚依据,因为这伤根本就不是从树上摔下来导致的。”
“啊?”
这一下子给林芷容说懵了。
不是?
那为什么他一开始的说辞同李氏的说辞是一样的?
说起来,李氏跟他亦是并没有多长时间的交集,就算对话,也绝对是对不到一处去的。
白长青见她疑惑,也不卖关子,“这伤啊,原是你母亲幼时拿着匕首玩耍,我见危险,便想着去夺,谁知你母亲还当我是要同她抢夺耍物,就不撒手,她那会儿还小,争执的时候,就划上了这么一道长疤。”
他说着说着,目光飘向了远处,好像回忆着什么有意思的场景。
“当时我也不大,又怕你母亲遭受责罚,就骗你外祖母是我从树上摔了下去,谁成想你外祖母还真的信了!”
“只是,如今想来,她哪里瞧不出来呢,只是帮我们瞒着你外祖就是了。”
“你是不知道啊,你外祖那个人向来严厉,别看他是个商人,可却一身读书人的迂腐,更是整日逼着我去读书!但是你母亲就爱来闹,整日不是头疼就是脑热的,我则次次借着你母亲为借口,瞒着先生去耍……”
林芷容听的津津有味。
原来她母亲曾经也有过这么鲜活的一面……
而非她记忆中那个整日只知道埋怨林张氏和林正阳的深闺怨妇。
可惜,她的悲剧也是自己造成的。
依林芷容来看,林正阳那人没有半分可取之处,怎会值得她抛弃家人跟着出逃?!
林芷容静静的听白长青回忆着过去,不曾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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