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站在房门前,本想推开屋门的君临脚步微微一顿。
感知之中,属于苏玥的气息出现在了自己的房内。
幽幽叹了口气,君临这几日一直在想的问题终是有了答案。
“不能再拖了啊,好好的一孩子怎么就歪成这样了呢?哎……”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客栈中响起,房间里坐在君临床头的苏玥猛地一惊,神色中也多出了些许慌乱。
未等她继续说什么,君临的声音已经从屋外传来。
“玥儿,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你收拾好了我再进去。”
身子微微一僵,苏玥瞥了瞥自己身上半解的衣物,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将衣物重新理正。
重要的事?是要赶自己走了吗?倒是个正人君子,这都打算和自己说一声。
幽幽的叹了口气,苏玥也没了继续摆弄的想法,上前为君临打开了房门。
扫了眼明显精心打扮的苏玥,又扫了眼她身上淡蓝色的长裙,君临心中一股怒火猛地升腾而起。
但他又不知道这怒火该向谁去发泄。
终是造化弄人,把一个本该美好幸福的家庭变成了今日这般。
谁错了吗?君临不知道。
站在世家的角度,苏家没有问题,站在张承安的角度,他也没有问题,站在大余的角度,这一切更没有问题。
但站在自己和苏玥的角度,两个当时还年幼的孩子都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明明系统给的多是正道的功法,自己却走上了杀手的道路,脚下是那皑皑白骨,长春功这等养生的功法硬是被自己练出了如今的模样。
明明眼前这孩子该从小在父母的关怀下过上锦衣玉食的幸福生活,长大后嫁个良人,结婚生子,过上美满的生活。眼下却变得如那青楼女子一般,对自己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明明都没有错啊。
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君临指了指屋内的桌子,示意苏玥坐了下来。
在两人坐下后,君临注意到了苏玥那一直抖动不停的小腿,和那缠在一起无意识动弹的小手。
“是在紧张吗?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想着,君临又多挤出了一抹笑容,想以此让苏玥能够稍稍放松些。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般作态让苏玥更加害怕,只觉是那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切都依靠君临提供的苏玥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哪怕君临厌烦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自己除了体面的离开,也再无其他可以做的。
最少还能在这人心里留下一丝丝好印象,总好过被人厌烦的赶走。
同样心烦意乱的君临没有察觉到苏玥低垂的脑袋下藏着的情绪。
默默的从怀中拿出了装着玉佩的盒子,缓缓递给了苏玥。
声音带上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些事。
但二十年过去了,哪怕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过往的这一切。
比起苏临,我还是更喜欢君临这个名字。
或许娘亲她是想将这枚玉佩留给我的,但比起对苏家没什么感情的我,这枚玉佩对你的意义或许更加重大……”
低垂着头猛地抬起,顾不上心中的紧张与害怕,苏玥的目光紧紧的看向了面前的君临。
君临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她自是明白,只是怎么可能……
明明不可能才是啊……不是早就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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