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思着家里就剩她一个女人在地里干活了,有些不乐意,干脆就直接说担心大嫂,要回来看看。
推开门,见张氏和乔大峰在里面坐着,她也没打招呼,径直往里间去了。
小草见她进来,连忙提醒道,“关上门,大嫂不能见风。”
“知道了,嘁!”宋运“哐”的一声将门关上,走到床前凑热闹。
桂婶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春花,就差一点了,快呀,用力呀!”
赵春花喊的嗓子都哑了,宋运见她那副凄惨样子,忍不住道,“大嫂,加油呀,孩子脑袋马上就出来了。”
桂婶子和小草顿时警铃大作。
赵春花忽然愣住,挣扎着撑起身子往下看了一眼,床上一片血迹,刚刚成形的胎儿胳膊腿露在外面,一动不动,很明显是死了。
她生过一次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胎位不正多么致命?登时便万念俱灰,一口血喷了出来,晕死在了床上。
“大嫂!”
“春花!”桂婶子连忙去掐她的虎口,“快,去叫大夫来。”
外间的张氏和乔大峰听到动静,也赶紧过来询问,小草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踉跄着往外跑去。
张氏看到春花身下的惨状,心惊不已,道,“桂嫂子,怎么回事?”
桂婶子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俩在外面干嘛呢?什么人也放进来!”
张氏和乔大峰齐齐看向宋运,她连忙摆手,慌张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一手指头都没碰她。”
宋运吓得要死,说完便立刻离开了屋子。
小草到了左保针家,说尽了好话才求得他的点头,二人急急赶过来。
路上,左保针疑惑地问道,“怎么会又晕倒?不是吃了东西了吗?是不是孩子生出来之后,一时力竭,这才晕倒?”
小草迎着风边跑边哭,她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孩子还没生出来,大嫂知道孩子死了,吐了一大口血,然后便晕倒了。”
“什么?”左保针惊的不行,立刻加快了速度,心里十分后悔自己刚刚意气用事,“这是要出人命呀!”
二人一路飞奔。
左保针进屋时,张氏和乔大峰面色微微尴尬,稍稍退后一步,沉默不语。
桂婶子连忙起身,腾开位置,“快来。”
左保针坐下,手搭在春花的手腕上,众人紧张的盯着他。
良久,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准备后事吧!”
小草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这次她没有哭,眼神空洞,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左保针离开后,桂婶子瞧着那生了一半的孩子,心生不忍,拿被子帮她轻轻的盖上,也跟着起身告辞了。
乔大峰想起了与媳妇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没有春花的日子,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自责。
要是他同意让大夫扎针护住心脉就好了......
要是他坚持给春花买根人参就好了......
张氏心虚又恐惧,压根不敢看向床上的赵春花,扭着脸安排道,“小草,帮你大嫂擦洗干净,大峰,你先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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