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东西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
一切的景物迅速地在城南城北眼里退去,最后只剩下那个背对着城南城北的身影。
按着霁北和栀南的孩子也都愣怔在了原地,松开了按着城南城北的手。
城南城北连滚带爬的向着周丌过去。
周丌依旧跪在那里按着身下的人,歪了歪头,似乎是想回头看看,拉抻到了伤口,他轻微的嘶了一声。
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年纪大的看不见后面,见场面变得混乱,他有些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见周丌放开了对他的钳制,于是一把便把没来得及反应的周丌掀下去了。
后背落地,原本没拔出的刀,造成了更大的创口,洇出了更多的血迹,在白衬衫上尤为明显。
周丌原本打算去见外公外婆的,特地穿了白衬衫。
跑到一半的城南城北快被吓疯了,甚至脚步犹豫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们看见周丌被掀开后,没能自主起来。
停顿过后,是更加急迫的脚步。
城南路过,往那个掀开周丌的大孩子肚子上狠狠踹了好几脚。
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因为他们做专门的腿部力量的训练,所以以往不管是教练还是周丌,在非遭遇生命安全威胁的时候,是不允许他们踹这种重要位置的。
周霁北一个滑跪,上前察看周亓的伤势,把周丌扶了起来。
周丌本能的想动,被霁北按住,不许他乱动,以免再次移动刀的位置,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匆匆赶来的周彧和于清嘉,看到场面一片狼藉。
略过那些不认识的孩子。
略过鼻青脸肿的城南城北兄弟俩。
霁北和栀南全都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目光担忧的看着那个靠在霁北身上的人。
周丌疼的脸发白,竟然还笑着说霁北和栀南。
“你们别哭了,哭的难看死了。”
不同于以往说话时的轻声细语,这次周丌的声音因为疼痛,轻的如同落地的轻羽。
霁北让周丌不要说话,尽量保持呼吸平稳规律。
周栀南则是看了一眼后退的那些人,一脸的泪水和凶狠,要去叫人。
老宅那么多下人,他们这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一个人都没出现,这明显不正常。
没人过来,他哥该怎么办啊?刚刚叫的医生叫哪儿去了?
周栀南想到这些更加绝望。
而周彧则有那么一瞬间没有意识到,那个靠在霁北身上的人会是周丌。
周丌一向讲究仪态,又有点龟毛的洁癖,既不会坐在地上,也不会以那么奇怪的姿势靠在霁北身上。
所以当周彧意识到那个身上插了把刀,蜷缩在那的人是他儿子时,周彧的心情可想而知。
周彧觉得他呼进去的空气好像都是凉的,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蜷缩在霁北身上的周丌。
城南城北好像终于看到了救星,眼泪更是一连串的落下来,喊了一句爸妈!
于清嘉心也好像沉到了水里,冰凉冰凉的。
于清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周丌的状态看上去倒还好,除了因为失血脸有点白。
周彧看着他只觉得,明明没入后背的刀怎么会在阳光下如此刺眼。
周丌坚持不住,妥协的把头搭在霁北的胳膊上,看了一眼周彧,声音虚弱地喊了一句,爸!
周彧当初亲手从护士手里接过来的,当初不到他一个手臂长的小婴儿。
长成了如今的干干净净的少年,背后插着尖刀面色苍白的喊他爸爸。
周彧心情乱七八糟,觉得那把刀不是插在了周丌身上,而是插在了他心上。
丌从陵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
看见来电的是周彧还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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