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羽阴灵剑已收起剑光,支撑他们飞行的是空母云蚌。雾兽云若在云蚌之外翻腾嬉戏,时而膨胀包裹住云蚌,时而缩小如,或者分裂成多个身影,在四周穿梭,或摆出各种奇特的形状……刘火宅能感受到它的喜悦,似乎从云若产生意识以来,它一直被困在雾洞中,此刻首次接触到晴空、白日、春风和大地,所有这些新奇的景象都让它兴奋不已。
看着雾兽云若的变幻不定,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刘火宅心中有种领悟,但又模糊不清,就像风无形无相,云无常无定。“你喜欢这一句吗?”身旁,风萧萧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更喜欢这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哦。”刘火宅点头,明显是在敷衍,心神不宁。“呆子!”风萧萧忍不住嗔怪道。“哦。”刘火宅傻傻地继续点头。“笨蛋!呆头鹅!不解风情!有眼无珠……”风萧萧开始一连串的责骂,每次都得到刘火宅的赞同回应,让她心情愉快,眉开眼笑。
过了许久,刘火宅才惊讶地转头问:“你说什么?”“在夸你呢,称赞你聪明英勇,反应敏捷,诚实守信的小郎君。”风萧萧不动声色地说,心里乐开了花。
面对风萧萧的回答,刘火宅无言以对,环顾四周:“我们现在在哪里?”“要回家了。”风萧萧指着远处一座雄伟广阔的城市,“那是洛阳。”再指向更近的地方,那就是十里疃。洛浦鬼窟位于洛阳城西北,进入窟内后,两人一路向西北行进,不知奔行了多少日夜,加上贪狼逐鹿桩的疯狂逃跑,以及与和尚的躲猫猫游戏,他们正好又回到了原点。
风萧萧操控空母云蚌开始降落。当十里疃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时,两人才意识到,离开鬼窟只是前几天的事,但经过连续的战斗,回想起来仿佛已是前世的记忆,如同从一场大梦中猛然惊醒。只有灵剑羽阴、空母云蚌和雾兽云若的存在,提醒着他们,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风萧萧打开乾坤袋,尽管有些不情愿,羽阴还是磨磨蹭蹭地钻了进去。云若则乖巧得多,没等刘火宅吩咐,便盘成帽子,戴在他的头上。慢慢收起空母云蚌,两人直接出现在十里疃的小院里。
“咦?你们回来了?”南宫老人闻声走出,“这些天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你们,也不去打南宫擂,不是说想赢横公锦然后下洛浦鬼窟吗?”他对其他情况可能不清楚,但对于两人有没有参加南宫擂,没人比他更了解。
说完,他古怪地看了刘火宅两眼:“你的帽子……挺有特色的,哪里买的?”
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听着老人的声音,看着墙上挂满的锻刀兽皮,两人都深感感慨。
刘火宅无言以对,风萧萧则摇头说:“不打了。”
“不打了?”南宫老人疑惑不解,“不赢横公锦,你们怎么下鬼窟?”
“我们也不下去了。”
“不下去了?”不仅是南宫老人,连刘火宅都感到惊讶,他知道风萧萧想要打败横公锦的决心有多强烈。
“没错。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风萧萧摸了摸乾坤袋,“我就要走了,这个房子……还会继续租着,南宫老伯,如果你想住,就留下,不想住,就让它空着吧。”
“为什么……呢?”南宫老人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风萧萧身上,顿时焦急地说:“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风萧萧没有回答,转身走进屋里:“你等我一下。”他对刘火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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