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灵儿哭了一阵,慢慢抽泣着说道:“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杜安:“这有什么错不错呢?”
牙婆:“是啊,莫要把所有事都揽自己身上。”
灵儿:“我明明做错了。”
杜安:“傻灵儿,你或许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师父不这么看,师父觉得咱们灵儿是有担当,愿意为家人出头,这是很好的品质,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面对这样的事,你可以有很多选择,选择嘲笑,唾弃,辱骂,指责,无视,推脱,这些你都没选,你选了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的一个,那就是承担,承担起作为大家长的责任,师父很欣慰,师父能遇到你,就像在汪洋大海里,找到了一颗美丽的珍珠,你还记那次咱们下到海里吗,找到许多砗磲,一个个掰开,都没有珍珠,一直到南太平洋,跑了半个地球才找到一颗美丽的黑珍珠,摸摸你胸口的小虎鲸,想想咱们费了多少力气,才凑齐了虎鲸黑白色彩,想想这样的品质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就像咱们要凑齐黑白珍珠一样难,是不是?”
灵儿微微抽泣着嗯声,泪珠还是不停的往下掉,拉出虎鲸吊坠抓在手里揉捏着。
一个糯糯的声音想起:“姊姊莫哭,香香没事。”
灵儿转头说道:“你怎么不说一声呢,觉得虾饺好吃就说一声,让你吃的,干嘛要捡那丢了的。”
香香:“姊姊莫哭,香香没事。”
牙婆:“他俩也尝了虾饺,可能觉得真的好吃吧。”
杜安:“恩,控制饮食的阶段,需要忍耐一些,伤了胃口,要带一辈子的。”
牙婆:“是啊,一人尝了一个,已经是极限,吃太多,受不了的,更何况还吃了其他东西。”
香香:“师父,香香没事,香香以后不捡了。”
杜安:“恩,香香乖,有什么想法要告诉奶奶,告诉姐姐,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奶奶什么都知道,她肯定会告诉你怎么解决的,好不好?”
香香:“好。”
杜安:“好了,灵儿,咱们得出去了,别让大家等太久,这样一走了之,不是正途。”
灵儿:“好的师父,我去洗洗脸。”
杜安抱着灵儿去了东厢房,水桶里舀两瓢水倒进盆里,亲自给灵儿洗洗脸。
小云靠在牙婆身边说道:“师父对灵姐是真好呀,换句话说,师父是真待见我们几个,我真是见过不待见自己家孩子的,轻则呵斥,重则鞭打,少有能把女娃当人看的。”
牙婆:“从第一天见到你师父,我就觉得他的胸怀无比的广阔,能容纳一切。”
小云:“那是对自己人,对外人可不这样。”
牙婆:“你说屠了什么蛮子部落的事儿?”
小云:“恩,我觉得那人的儿子推了一下小蝶,其实不是大事儿,真正触怒师父的是那人的父亲动了杀机,不过灵姐动手那么果决,下的死手,他也不可能不动杀机。”
牙婆:“我认为还有别的原因。”
小云:“我想想,我想想,当时有个汉人,待在那人的部落里,可以翻译胡汗话,是不是因为这个?”
牙婆:“可能就出在这个人身上。”
小云:“完了,师父肯定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才直接屠了那个部族,我想想,师父说过什么?女奴隶,女奴隶,师父跟那个翻译说过女奴隶,有女奴隶的一概屠了,也就是说,不管他推不推小蝶,都是一样的结果,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哎呀,不对呀,为什么没听说活口的事儿呢?”
牙婆:“我觉得可以从奴隶这个角度去看这件事。”
小云:“你是说,那些奴隶多半不是师父屠的,而是?”
牙婆:“自杀。”
小云:“这个怎么解释?”
牙婆:“你还小,不懂,咱们汉人都看中贞洁,不是说不能换男人,是要清清白白的换男人,与人和离,过半年才会再寻男人成婚,你说那些咱们的汉人姐妹,愿意回来,遭人白眼吗?”
小云:“多半不愿意。”
牙婆:“是啊,就因为这样,下手的时候恐怕会更凶残一些些。”
小云:“难怪奎叔吓成那样,好几天都魂不守舍的,师父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想不出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美丽的珍珠。”
牙婆:“呵呵呵......”
小小的风波没有影响大家继续做事,看着恢复过来的灵儿,众人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小蝶:“师父呀,什么时候可以做皮袄子?现在早晚有些冷了呢!”
杜安:“你们谁知道皮子硝到哪种程度了?”
陈九:“东家,师父一直让我盯着这事儿呢,您要做的鼓,需要蒙皮子,很多皮子已经打板晾晒了,我看河边晒了老大一片,龙大叔中午的时候会让人转面。而且我们木器坊又做了一批撑子。”
杜安:“糍粑打好了?”
陈九:“没打啊,放桌子上用大棍子捻的。”
杜安:“可以吗?”
陈九:“一样的,几个师弟弄的很好啊,我去端一些。这么久,应该好了。”说着走了出去。
牙婆:“年轻人,脑子是活泛哈。”
杜安:“呵呵,是啊。”
不多时陈九端着一盘沾了糖粉的糍粑进来。
杜安:“你师父快到了,去接他一下,他最近情绪不会太好。”
陈九:“我知晓了,东家,师弟,都跟我走,去接师父。”呼啦啦走了一半人。
杜安:“柳丰,你爹还没醒酒?”
柳丰:“醒啊,我俩一早就起来了,这个时候应该给泥洒水呢。”
杜安:“哦,行,帮我去问问皮子怎么样了。”
柳丰:“龙宝,你说,皮子如何了?”
杜安:“龙宝?龙傲天儿子?”
龙宝:“侄子,是我亲大伯。”
杜安:“哦,挺好,龙宝,你说说,皮子能用了吗?”
龙宝:“不能,还得晒,以前做张皮子要一年,现在还没过多久,都洗出来了,不过晾晒这事急不得,晾不透不行。”
杜安:“直接拿烘干房啊,那里不是闲着吗?”
龙宝:“额,不知道,我去问问。”一句话没说完,直接跑了。
次日一早,杜安带着院子里的人开始烤月饼,青儿带来了一个头皮炸裂的消息,老陈买了一房媳妇,杜安反复了问了青儿好几遍,才终于相信这个事实,据青儿描述,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要饭的,因为他们出来的匆忙,没什么准备,早晨喝了碗凉粥,直接赶路回来,所以就是褡裢里还剩点铜钱,其他什么都没有,也就无法接济这些人,这群人里有个汉子问车上的老陈,卖你个媳妇要不要,能生儿子,老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我要生儿子,对,我要生儿子,老四自己太单了,再生儿子,于是拿出所有铜钱,买下了这个媳妇,据青儿回忆差不多有两贯钱的样子,没有契约,只有一个女人上了车,老陈媳妇对此事不管不问,可能是还没缓过来,没心气儿管,也可能是觉得买个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安:“老陈还能?”
牙婆:“能,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多少老头子六十了还来了儿女呢。”
杜安:“真能?”
牙婆:“真能,我家邻居,就是那个开药堂的,我们姐妹俩都快及笄了,又添个小叔。”
杜安:“身体是真好呀,娶的小媳妇?”
牙婆:“恩,纳的妾,添我家儿子的时候,听说,又添了闺女,那时候定定的过六十了。”
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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