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天冷的不想起,哎。”
杜安:“不想起就多睡会儿吧。”
小云:“不行啊,尿憋着呢,得起来,帮我打点水,我先去方便一下。”
梅栓:“我来,我帐子那有盆。”
杜安:“你们哪里弄的水?”
龙六斤:“河里砸的冰水,这里还是渭河地界呢。”
杜安:“恩,有水就行,反正烧一下都一样用。”
梅栓端了盆子,很小,比吃饭的碗大不了多少,一瓢水就蓄满了。杜安看了一眼继续包包子,听着哗啦哗啦的洗脸声,赶紧掀开锅,浇点香油,让小六拿铲子出锅。继续蹲地上包包子,这点人吃饭都挺难的,这要是几万几十万大军那边不是更难?突然后脖颈子一凉,一个冰冷的小脸贴在后背。
杜安:“怎么了?还没睡醒啊!”
“师父!”是灵儿的声音。
杜安没回头,继续忙着,说道:“怎么了呀?我以为是小云呢!”
灵儿:“师父,你还是跟过来了!”
杜安:“傻孩子,我当然得跟过来呀,你还没有一个人出过门呢,都是跟着我出去玩的。再说了,这么一路骑马,吃不好喝不好的,怎么能行啊,我答应过你的,肯定不掺和你的事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灵儿:“昨晚就想你了,真丢人,嘴巴怎么这么馋呢!”
杜安:“哈哈哈,包子好了,罐子里有汤,拽出来喝吧!”
龙六斤拿根树枝勾住罐子挂鼻儿,慢慢拉出来,袖子拽下,捧着罐子放在边上的硬地上,解开盖子上的铜线,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散开。
梅栓:“哇,鸡汤哎,九姑让我喝过,养人的很呀!”
杜安:“这是参鸡汤,你们火气大,别多喝,尝尝就行了,一般女子亏虚的时候才这样补的。”
梅栓:“哦,难怪,穆爹爹开的方子看着挺简单,配伍却十分精妙。”
杜安:“那是啊,穆老头一辈子摸药材,各种食物药材的性质摸的透透的,开方子不会出错的。”
梅栓:“东家,穆爹爹说没见过人参,我喝了汤,还摸了我的脉呢,说这东西确实补气十分迅速,能吊命!”
杜安:“那是啊,李秀宁能好这么快,全靠这个参,行了,灵儿,别晃悠师父了,喝汤吧!”灵儿接过小六子递过来的碗,大勺伸进罐子里捞了一碗鸡肉。
梅栓:“我也得尝尝这个汤,肯定很补!”拿起勺盛了半碗汤,小心吹吹,大口喝下,顿时觉得身上都暖了。
杜安:“你们肚子里油水少,吃啥都香!”
小云慢悠悠回来,到牛车上摸了摸枪,来到水盆边,洗洗脸。
灵儿吐出一块鸡骨头,说道:“云,你摸的啥?”
小云怀里摸出一块帕子擦擦脸,说道:“七点六二毫米高精度狙击步枪,很厉害的。”
灵儿:“怎么玩儿?”
小云:“玩儿不了,一枚子弹一两黄金,没地方补充的。”
灵儿:“厂子里做不出来?”
小云:“这一两年,难!还有不少子弹,你想玩打一发试试!就是声儿有点大!”
灵儿放下碗,赶紧抱住枪,十分压手,按照小云的指导,擎着枪身,枪托顶住肩膀,拉开枪栓,检查过,插上弹夹,拉动枪栓压一枚子弹进去。杜安看着灵儿的动作,顾不上手上的面粉,堵住了耳朵,梅栓看着杜安的样子,不敢大意,赶紧有样学样,堵住耳朵,其他几人看这情况,也堵住了耳朵,静静等待声音产生,嘭,一声巨响,子弹穿过远处的大树,灵儿起身揉了揉肩膀,跑向大树,近前一看,正面一个鸡蛋大的洞,树后的洞口稍微大一些,直接洞穿,这威力,真是大,打人身上,什么甲也顶不住啊!梅栓松开手指,在自己身上抹了两下,赶紧把包子下锅,四周的帐篷一下子全都晃动起来,一个个脑袋钻出,睡眼朦胧的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被帐篷围了大半面的灶台,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松懈下来。唯一没动的是龙傲天的帐篷,这么大的声音,楞是没醒。
灵儿:“这家伙好厉害呀,一下子把树崩开了。”
小云:“几百斤的打野猪,一颗子弹,直接打倒!”
灵儿:“哇,真厉害!”
小云:“二里外!”
灵儿:“师父,能打二里地吗?”
杜安:“小云刚摸枪,太远的打不中。”
龙六斤:“东家,这东西太厉害了,二里地外就能打死野猪啊。”
杜安:“对啊,不然哪来的肉馅?”
灵儿:“师父,你不是说猪肉骚吗?”
杜安:“是啊,我多放了些调料,还有两瓶酒,哈哈哈,压得住!压得住!”
灵儿蹲下端起碗,送到嘴边,觉得有些凉了,添上一大勺汤,赶紧慰劳一下饥饿的肠胃。四周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都要上手帮着包包子,安排他们排队洗手,交代龙六斤带着他们做水煎包,唯二的平底锅也登上舞台,开始发光发热,青儿哆哆嗦嗦的来到跟前,打了水洗手,柳丰也一样哆嗦个不停。
小云:“你俩咋了?哆嗦什么?”
青儿:“云姐,家里有炕,不冷,猛一出来,有点顶不住!”
龙二成:“他俩睡觉脱衣服了,刚起来肯定会冷,棉袄是凉的,没事,慢慢就习惯了,大男人,都是慢慢磨练出来的。”
龙六斤:“成子哥,看我给你露一手!”说完开始把包子下锅,让龙二成听的一头雾水。
朱大元:“看啥?你这包包子的技术也不咋地啊!”
龙六斤:“不服来战!”
朱大元:“怎么战?”
龙六斤:“一人一个锅,谁出的包子又快又好吃,谁赢!”
朱大元:“好,来就来,谁输了谁守夜!”
小云看着两人的赌斗一脸无奈,为什么这帮子人的赌性这么大?什么毫无意义的东西都能比上一比,于是凑到杜安跟前说:“师父,你说赌博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杜安让开地方,拍了拍灵儿,说道:“赌性既人性,绝肯定绝不了的,这种程度的赌斗都是小儿科,我给你说一种游戏,叫做棋牌游戏,饼万条,饼呢,就是一个圆圆的饼子,画在一快拇指大的牌子上,一饼到九饼,九种,每种四张,就是三十六张,万和条呢都是一样,加起来一百零八张,再加上东西南北中发白二十八张,一共是一百三十六张,打乱盖上牌,每人摸十三张,庄家十四张,庄家扔一张牌,换下手,下手从牌堆里,盖着的里面啊,按顺序摸一张,打出一张没用,谁先凑成固定的组合就算谁赢。”
小云:“组合?”
杜安:“是的,一二三万是一由,三张四万是一由,四张五万是一杠,加个对子就算赢了!”
小云:“这才十二张啊,怎么少了呢?”
杜安:“四由十二张,一对正好是十三加一啊!”
小云:“哦,对,一杠不是多一个?”
杜安:“是啊,所以杠了要从末尾抓牌,也就是多一张,四条杠是十八张牌,叫十八罗汉,赢的番数很大的,等有空写个明细,你看看。”
小云:“这也不难啊!”
杜安:“想难的话,可以再加八张花牌,一百四十四张,会难上许多,规则也更多了,不过嘛,这东西不能在五里坡搞,等长安修好新的坊市,咱们开个大型棋牌室,让他们玩去,哈哈......”
灵儿:“这么好玩为什么不自己玩?”
杜安:“快乐和痛苦是孪生兄弟,没有单纯的快乐,也没有单纯的痛苦,这东西玩起来会上瘾,要荒废人的,明白?”
灵儿:“明白,不背石头不练身体,天天打牌确实很乐呵,身子荒废了,拿不动刀枪!”
杜安:“哈哈哈,对,说的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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