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正月初二,早晨。
栩意还在睡觉,被沈臣玦抱在怀里,上了回庆城的飞机。
不是栩意不想回家故意睡着不起,是沈臣玦在确定了初二带栩意回家后,他就跟疯了一样,每天晚上都可劲儿的折腾人。
栩意是叫苦不迭,每天怕他怕的要死,既期待又害怕夜晚的来临。
期待是因为夜晚来临后,又离回家近了一天。
害怕是沈臣玦实在是不做人,就像每天吃饭一样,每天必需要有一次。
她就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精力能这么好。
跨年那天,他第一次还不算,后来更是掐着点在两天时间交界的时候又弄了她一次。
一年的结尾和一年的开头,这样她就跑不掉。
美其名曰:一年都在那啥,有始有终。
栩意得到的第一句新年快乐,是他在床上说的。
到了初一,栩意是一天没能起床,那天晚上,她是想早早睡觉攒好精神好回家的,可是沈臣玦依旧不放过她,变本加厉的。
那晚,她真的吃尽了苦头,临近天亮才睡。
飞机上,栩意强撑着睁开眼,看着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她是真的要回家了,这不是梦。
可是,看着后面那些陪同的人,令栩意头痛的事情又来了。
她想象的回家不是这样的。
她以为最多是和沈臣玦一起,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她回家要怎么介绍他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那一群人,人多嘴杂,不小心说漏了嘴怎么办。
她连怎么介绍她跟沈臣玦的关系都没想好。
那老老少少的,有一句话不对劲,爸爸妈妈都会猜出来的。
毕竟普通朋友谁会携家带口的去一个女性朋友家,而他们不过才认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在跟父母电话联系的那段时候,沈臣玦是催了又催。
她顶着压力,逃避了一次又次,一直没有勇气告诉爸爸妈妈她和沈臣玦结婚的事情。
她怕刺激父母,愣是不敢松口。
这这么多人,她想找借口都难。
栩意不安的心,持续到了回家的车上。
她的家不是在庆城的市中心,他们坐飞机到庆城的机场后,要再开一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她家。
她们家在城区有房子,但是因为她的失踪,爸爸妈妈打算攒钱去曲县找她,他们就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回了老家。
所以他们现在在回老家的路上。
沈臣玦不喜欢和别人坐一起,他们这辆车就只有他和栩意,还有充当司机的阿宽。
栩意一路上都焦躁不安的。
沈臣玦还没话找话,求知欲旺盛的故意问她路上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栩意偶尔被问的火了,才不耐烦的回一句,她还一面跟爸爸妈妈汇报她的实时位置。
她又发了一条微信,分享了位置,得到妈妈的回复后,才把手机放下。
她犹豫了几次,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终于提起勇气,
“沈臣玦,能不能让阿姨和姐姐不去。”栩意忐忑不安的开口。
她再不开口,就要到家了。
她想试一试,万一沈臣玦同意了呢。
沈臣玦不放心她,他跟着一起回去还不行吗,为什么要那么多人。
他的家人已经够庞大了,还有阿宽还有一个提前来庆城安排的谢郁。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她回家了都不能放松,更别提她还想找机会溜了。
“老婆,你也知道我爸爸忙他来不了,我妈作为你的婆婆,她应该当个代表去拜访一下亲家。”
沈臣玦不想藏着掖着,他的目的也是这个。
他选择初二带栩意回家,也是有原因的。
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都是在初二这天回的,这是风俗,是老传统。
他跟栩意的事儿虽然栩爸栩妈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想要在结婚的第一年,遵循传统,开个好头。
再者,他一起回来是要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他不可能由着栩意隐瞒下去。
回来了,看过二老之后,他还要带人回京都的。
不挑破,他有什么理由带栩意走。
难道就因为栩爸栩妈的接受不了,他就让栩意留在家里,要他们两地分居吗?
他做不到,也不同意。
既然他有心挑破,那之后,他们结婚的事实已定。
亲家不上一次门,会说他们家不重视栩意的。
本来他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是他提出要在初二带栩意回家后,妈妈自己提出来要跟他一起去。
妈妈说他第一次去栩意家,又跟栩意领了证,他沈臣玦又不是没父母,一个人去不太好,失了礼数。
沈臣玦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妈妈的话。
后来,奶奶知道了,说要多来几个人,老人家也想跟着来。
考虑到奶奶年纪大了,大家都不同意,她就被留在了家里,就让有时间的姐姐来一趟。
姐姐每个都很积极的报名,全都没有推辞,后来爸爸发话拍板全都一起来了。
最特殊的还是四姐夫,他是被沈臣玦钦点来的,因为他是医生,带着方便些。
栩意不敢想象沈长军来家里的样子,也不敢想象父母见到他的反应。
也亏得他忙,不然怎么招待都显得格格不入。
就是这几个人都让她头痛。
“可是我们家吃的用的,都没有你们在京都精致,你能明白吗?”栩意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沈臣玦说的那些婆婆什么的话,栩意不想承认,她只有从其它方面来让他们退缩,打消他们的念头。
他们的生活方式跟她们家就不一样,除了地域的不同,还有他们家身处高位和自身修养的问题。
他们的讲究是她这种底层的人不能比抑的。
他们在生活上的差别不只是金钱上,还有质量上。
他们沈家吃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来他们家她不可能让爸爸妈妈不自在的去迎合他们的习惯,搞得像讨好他们一样,她做不到这样。
更直观一点的就是,在沈家吃饭他们用的是公筷公勺,他们家可没那么多讲究。
她爸爸是个老老实实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到时弄的大家都难受。
她家吃的东西他们也不一定能吃的惯,她不想爸爸妈妈的心血被人嫌弃。
“老婆,我们家也不是生来就在那位个置上,我们的出身是一样的。”这点他从不否认。
什么高低贵贱,栩意的划分,他也不赞同。
栩意的话吓不到他的。
他的爷爷奶奶往上也是从农村出来的,那时候打仗立了功,才慢慢有了现在改变。
他爸爸也是从底层做起来的,什么苦难都吃过,挖过土,插过秧,没有那种天生的优越感。
他妈妈也是,跟着外公外婆在草原上放过牧赶过羊,哪有那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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