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帝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开启了一扇窗,或者是拆迁带来的紧迫感给了棒棒们巨大的压力。在自力巷迅速衰败的日子里,棒棒们迎来了最忙碌的时期。陈让明白原因,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场盛宴,如果不趁机多赚些,恐怕难以度过接下来漫长的冬季。靠体力赚钱的人,每一分钱都伴随着汗水。观众看着镜头中陈让在小巷、楼梯、街头奔波,他已经疲惫不堪,更不用说那些年迈的老人了,如此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就在那天晚上,陈让躺在床上,望着发霉的天花板,想着以后不会有自力巷,也不会有人再住他住过的房间。然而,即使没了这样的出租屋,棒棒这一行业依然存在。所有的棒棒仿佛被推向命运的风口浪尖,若非迫不得已,谁愿做棒棒呢?
“也不知道老黄能在这一行坚持多久。”陈让回顾这段时间,连老黄的大本营都要被拆除了。但对老黄来说,做棒棒似乎永无止境,就算栖身之地被摧毁,他仍要在行业中挣扎多年。“咚隆隆!!!”突然,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陈让立刻察觉不对,急忙开门冲出去查看情况。开门一看,只见一个绿色的身影倒在地上。
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在走廊中回荡。
“师傅,您没事吧?”
陈让迅速上前,立刻扶起了老黄。
陈让感觉到老黄的身体异常沉重且僵硬。
“没事,我只是突然手脚发麻,眼前一黑,就摔倒了楼梯下。”
众人望了望楼梯间的高度,足有两米多。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从上面摔下来,可能会全身肿痛,骨头受损。
光是想象就让人觉得疼痛难忍。
“天哪!摔下来得多疼啊!”
“看到这里真的心酸……”
“老年人最怕摔跤,一摔就可能出大事!”
……
陈让搀扶着老黄一瘸一拐来到楼梯口,打算再帮他上楼。
“师傅,您也太不小心了,不然我先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陈让看来,从这么高的楼梯摔下,可能会有隐性骨折。
如果不及时检查,可能会导致终身残疾。
然而,老黄一听去医院,立刻摆手拒绝。
“不行,不行,去医院得花好多钱,我再咬咬牙熬过去就是了。”
老黄满脸痛苦,连连摇头。
陈让立刻回应:“那怎么行,现在省这点钱,以后可能会花更多。”
许多人都是这样,小病不治,结果大病时花费更多。
但陈让刚说完,老黄就打断了他。
“陈让,你不懂,我想去医院,但我没有医保,哪敢去医院啊。”
“随便开点药就要几百块,再拍个片子,让我掏出上千块给医院,年底我怎么给我女儿付房贷?”
听完老黄的话,陈让顿时沉默下来。
老黄说得没错,他在这里没有医保。
医保每年也要几百块,老黄舍不得,觉得生病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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