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回答:“你不给,我就闹。”
杨老先生被他噎得喘不过气来,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狠狠地盯着林西。
杨夫人在一旁喊道:“老头子,你倒是给啊!”
林九也在催促:“杨伯,快点。”
“你们两个,都是无情无义的东西。”杨老先生怒火中烧,终于说出这句话。
杨夫人和林九都感到惊讶。
杨夫人不知所措,连忙扶住杨老先生。
“老头子,你怎么了?”杨夫人焦急地问,“哪里不舒服,快去找大夫!”
林九也被吓呆了。
杨家是经营绸缎布匹的。
他们平时交往的都是商人。偶尔有官员或士族来访,也只是点头之交,并不深入。
他们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强硬对手。
林九慌乱得失去了方向。
“快请大夫!”杨夫人对仆人们大声说,“找郎中!”
然而杨老先生挥手阻止了仆人们。
林西也没有生气。
他静静地等待着。
杨夫人急得直打转:“老头子,你到底哪里不对劲?你说句话啊。”
“没事。”杨老先生说,“我今天早上起得晚了点,肚子有点疼。”
杨夫人愣了一下。
林九却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老先生是在装病。
杨夫人也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总是这样。”
杨老先生笑了笑。
林西也跟着笑了。
杨老先生咳嗽了两声:“还笑!”
“爹,您没事吧?”杨夫人问,“真的没事吗?不然我去叫郎中。”
“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杨老先生说,“你昨晚没睡好,别累坏了身体。”
杨夫人又叮嘱了他几句,这才回屋休息。
杨老先生见她离开后,才问林西:“你为什么回来?”
林西笑着说:“您忘了?昨晚我说我要搬出去。”
杨老先生皱起了眉头。
“不可!”杨老先生坚决说道,“杨家的基业,是由你外祖父一手创立的,你是杨家唯一的嫡系子孙。你不可以搬走!”
林西回应:“外祖父已经离世二十年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守着一盒骨灰生活吗?我们的房契已经收回,你把地契和银票交给我们吧。”
杨老先生摇摇头。
他坚决不同意这个提议。
林西也懒得与他争论,接着说:“那你就慢慢考虑吧。这几天我会住在庄园里。如果你同意,就派个管家来通知我,我可以提前准备。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先去租个店铺。等我赚了钱,再赎回这些产业。”
杨老先生脸色立刻变了。
杨家在京城里有四五间店铺,其中有两三间是他们兄弟俩购置的,剩下的都租给了外面的人。
每个月收取的租金,都要交给杨老先生。
如果租给林家,这笔账就算亏了。
杨老先生心里清楚得很。
这些年来,杨家的兴盛,除了兄弟俩有些本事,更因为他们孝顺知礼。
他们在店铺里当伙计。
杨老先生并不缺银两,于是兄弟俩从不拿店铺的分红,全都用来供养老先生。
杨老先生对这种深厚的兄弟情谊格外珍视。
他不愿意出售土地。
“你别胡闹了。”杨老先生责备林西,“杨家的事业,传承百年,岂是一个孩子能觊觎的。如果你有能力,自己去挣一份家业,我就同意你去读书参加科举。”
林西轻轻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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