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禅现在只觉看不懂三公主此人,便不打算接她的话,说道:“人知道的秘密越少就越长命百岁,我没有公主一般的好奇心。”
李悠之把钢针放回木盒子里,将自己先前坐的椅子拉过来些,在谢知禅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坐了,仰头看着谢知禅道:“一个能让杭家洗刷冤屈的线索,这个秘密你也不想知道吗?”
谢知禅在听到“杭家”时,表情明显地有些动容,原主的外祖杭家如今还在岭南流放,她本想等京城的生意都步入了正轨,便亲自去岭南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将那一家带回京都的可能。
她看了《大晋山河志》,知道岭南那一带如今还是瘴气横行的状况,但确有南洋商人从岭南登岸,她顺便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拓展生意的渠道,或是从南洋寻一些能改进大晋生产力的工具。
想想谢母这一生大概是要在卫国公府度过了,看在她是唯一对原主还算有些心,也是原主唯一惦记过的人的份上,自己能帮杭家还是要帮,也免得谢母在京都全无娘家依靠。毕竟这个年代的女子,能靠的除了夫家便是娘家。
她犹豫了片刻,想了想从三公主这里将秘密套出来的可能,可看眼前这丫头,虽是有些疯疯癫癫,却明显是个万分精明的,大概是不会被她抓住机会套话的。
只好先配合她一下,于是问道:“公主要我配合你演什么戏?”
李悠之笑道:“当然是演酷刑加身的戏码了,我可是在皇祖母面前放了话,要让燕王世子妃好看的,世子妃可得好好演。”
她说着就变了脸,抓着谢知禅将她往椅子上一拽,一脚将地上随意乱放的绳索踢到手中,将谢知禅绑在椅背上。
谢知禅挣了挣,绑得还挺紧,问道:“这也是演戏的一部分吗?”
李悠之点点头道:“那当然了,务求真实嘛。”
谢知禅只得耐着性子配合下去,看看李悠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若是情况有变,这绳索她也不是解不开。
便见李悠之抓起她的一根手指,从木盒子里又抽出那根钢针来,将那根钢针对准她指甲盖的中心就戳了下去。
就在谢知禅下意识想从空间里摸出一支麻醉剂给三公主用上时,她惊奇地发现,那根插在自己手指上的钢针根本就没有插进去,而是像节节梯一样,一节一节地缩短,只是视觉上看起来像是插入了她手指中而已。
李悠之看着谢知禅脸上惊奇的表情,得意地笑道:“怎么样,世子妃,这个魔术道具好玩吗?”
脸上那天真的笑,此时怕是才多了几分真意来。
谢知禅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那些刑具,问李悠之道:“墙上那些都是假的道具?”
李悠之点点头,走过去将墙上挂着的那支显眼的狼牙棒取下来,递给谢知禅一瞧,十分自得地说道:“当然,都是我设计了,让宫外的人给我做的。帮我做这些东西的人,可是你的老熟人,你不妨猜猜是谁?”
谢知禅心里想了想,自己现在最熟悉的人不就是裴翊么,再看李悠之那明显的暗示,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位三公主为什么要特意将她从寿康宫带走。
她恐怕跟裴翊是一条船上的人,大概裴翊那些故意想让德贵妃知道的消息,也是通过三公主传递进来的。
谢知禅试探道:“三公主是世子的人?”
李悠之立刻不乐意道:“什么我是他的人?我清清白白大晋公主,可不稀罕那种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我跟裴翊最多就是合作关系。”
谢知禅听到这里,心知三公主说的裴翊心中别的女人是谁,颇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公主的搭救之恩。”
李悠之伸手止住了谢知禅:“不必了,裴翊将来自会答谢我,况且,我在这宫里演演戏也挺快乐,反正这宫里也不喜欢披着真皮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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