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没干过农活。
她身上裸露的皮肤被晒了一整日,泛着热辣辣的红,微微发痛。
“这可真是……累啊!”
翻了个身,总算缓过气来的杨溪慢吞吞地爬起来,准备去烧晚饭。
劳累了一天,那点糕点根本不顶饿。
“你休息吧,我去烧饭。”
苏迎岁把她按回去,将破毛毯搭在她身上。
语气干巴巴的,听起来情绪不高。
杨溪没力气,也就由着他。
苏顺年洗完澡,换上杨溪给他买的新衣服,跑过来把他爹爹推去厨房。
“爹,娘最近变了好多,她给我买新衣服了!”
小孩子难得有件新衣服,哪怕心态再早熟,也是会兴奋的。
苏顺年像对宝贝似的,一点不舍得碰脏这件衣服。
“嗯。”
火光映着那张瘦削的俊脸,明明灭灭,瞧不出情绪,苏迎岁又添上一把柴,扶着灶来到锅前。
热气腾腾的菜被摆在院子里,香气浓郁,卖相上比杨溪做的家常菜还好了不少。
杨溪本在疲倦地揉眼睛,见到这一桌菜,惊喜又诧异,调笑苏迎岁:“你还会做饭呢,有点贤惠在身上啊。”
古代讲究一个君子远庖丁。
她这是捡到宝了?
“我这是能干,不是贤惠。”
饶是心中情绪万千,郁闷难抒,苏迎岁还是被她的用词雷到。
看着苏迎岁郁闷的表情,杨溪心里很满意。
总算是有点人的情绪了。
之前那副生死看淡的模样叫人怀疑他随时都能去世。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杨溪笑眯眯地把菜夸地天上有地上无。
然后满意地看到苏迎岁窘迫地红着脸,把头埋进饭里,害羞又没处躲的样子。
苏迎岁红着耳根子吃完饭,在杨溪夸张的赞美里默默刷完碗,散下头发坐在床上。
杨溪收拾完杂事,提着小家伙一起坐到床边,还把桌子也搬了过来。
她在买的东西里掏了掏,取出一套文房四宝,递给苏迎岁。
“老板说要先看看字,再决定收不收,你正好教教我们俩怎么写字。”
“好。”
杨溪把墨磨好,把开好的新毛笔递给苏迎岁,发现他正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的手。
“你会磨墨。”
杨溪眨眨眼,毫不心虚地与他对视,“是啊,可惜不会写字。”
苏迎岁收回视线,将纸铺好,缓缓写出一个“杨”字,字迹凌厉又大气,力道十足,他偏头看着杨溪惊诧中带着些崇拜的眼神。
“不应该从简单的开始教吗?年儿还小,你让他学这么复杂的字?”
“这是教你的,年儿先学蒙学文。”
苏迎岁把笔递给杨溪,示意她试一试。
杨溪端正了一下姿势,照着那个字写。
终究是同根同源,虽然复杂些许,但还是好认的,杨溪照猫画虎,画了个杨字。
苏迎岁目光闪了闪。
杨溪的字虽然没有他那种凌厉的杀气,却也不是初学者那种歪七扭八活像蛇长了脚的字,起承转合都极为漂亮。
苏顺年看看左看看右,只觉得气氛怪怪的,让人忍不住想逃。
不过没等他多想,他就看到爹爹递给他几张纸:“每个字练五十遍,明天晚上我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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