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雨点时大时小,打在窗棱上。
泥土味的空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连日的高温和晴天总算到头,温度低下来,秋老虎的尾巴缓缓被一场清凉的雨带走了。
杨溪舒服地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好凉快啊!”
“你别乱动,唉,别动。”苏迎岁好不容易压住像泥鳅般溜滑的杨溪,倒吸一口凉气。
“都老夫老妻了害羞啥呀,过来让我嘴一个。”
杨溪嘲笑他扭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耍嘴皮子玩脱,被苏迎岁反亲的事。
苏迎岁却固执地没松手。
这个月以来,他一直在调理身体,喝药,扎针,腿上有什么变化尚且看不出来,手臂却有力了不少。
上下床都能用手臂搬动身子。
与此同时,两人的关系也微微比合租室友好上了那么一点。
杨溪在百忙之中,给他定了条可以自己转动轮子的轮椅,还把家里的门槛都改成了可拆卸的。
现在,苏迎岁已经可以自主出门了,一点一点地教着自己无知的娘子,什么季节该种什么,施什么肥。
前些天种下去的黄瓜绿泱泱地冒着头。
在苏迎岁不知道的地方,杨溪灵田空间里的黄瓜秧已经扬着头卯足了劲疯长,马上就准备结出几个花骨朵来了。
不过,随着伤势好转,苏迎岁有了其他苦恼。
杨溪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浑身发烫。
尤其是两人都躺在床上。
苏迎岁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生出一些疯狂的念头,想伤人,想咬她,想欺负身边的人。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但难以启齿。
他怕说出来会让杨溪觉得他在赶她走。
但杨溪毫无防备的跟他待在一起,他却……
苏迎岁将这些归咎于之前的遭遇。
是曾经的经历让他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见红唇凑近,苏迎岁默默离杨溪远了些。
“我去烧饭。”他像是落荒而逃。
杨溪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蠕动,笑得像条蛆。
一阵冷风刮进来,杨溪打了个喷嚏。
“该去添置秋季的衣服了。”
杨溪慢吞吞地披上外衣,拿起桌上倒好的水喝了一口,水温刚好,微微偏热一些。
她走出门时,就看见苏顺年在屋子一角蹲马步。
在苏迎岁产生了对生活的热爱之后,对他就严厉了不少,每天都给他留写字背书习武一大堆的任务。
杨溪并不很同情他。
因为她自己也要练。
苏迎岁观看了杨溪每天早晨跳的“广播操广场舞混合版”后,果断提出要教杨溪习武。
在知道是可以飞檐走壁的武之后,杨溪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但事实证明,飞檐走壁确实不是一般人干的事。
几天马步蹲下来,走路姿势一下外八一下内八,在外面路过上下坡简直就是在上刑。
杨溪把马步扎在苏顺年旁边,走神地盯着他年幼却懂事的小脸。
小孩子长的快。
在杨溪粗糙的喂养下,他瘦骨嶙峋身体长了不少肉,抱起来都不硌手了。
身上的衣服也短了一截。
等苏迎岁喊人吃饭,杨溪才捶着发麻的双腿往屋里挪。
苏顺年倒是一溜儿小跑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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