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两人都心事重重。
别人不知道,杨溪却不能自欺欺人,她的魂魄和身体不是原装的。
之前用着和自己的身体一样,丝毫没有不顺手的地方,也毫无违和感,只以为是理所当然。
现在看来,是那只蛊虫的功劳。
但这种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杨溪也不可能向肖大夫说明。
只能任由他白高兴一场。
而且,有许多事情难以解释。
既然蛊虫自她出生就在她体内了,她为何有机会穿进来?
原身的爹娘若是苗疆之人,又怎么会被嫁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
苏迎岁则是在拼命回忆两人成婚时的一些细节。
对于当时的他来说,那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悲惨,痛苦,无助,绝望。很快就被潜意识深深埋藏起来,永远不愿想起。
可现在,杨溪需要找到她的生身父母,要么帮忙孕养肉身,要么帮忙把蛊虫取出来之后稳固魂魄,来确保安全。
否则,她的身体会被蛊虫一步步蚕食侵吞,直至气血耗尽,走向生命的终点。
但苏迎岁绝望地发现,关于两人成婚,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像是被硬生生抹去。
“不用想了,你也不想想,就算找到了这具身体的父母,他们发现我不是原来他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帮我?”
说不定还得为他们的女儿报仇呢。
虽然“杨溪”不是杨溪杀的,但现在占着她身体的人是她,冤有头,债有主,找她复仇可以说是恰如其分了。
不管原主人怎么样,她的父母肯定会站在她那边。
无关道理,只是血浓于水,亲情使然。
苏迎岁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沉重。
“你说的对,但有一线希望,总是要试一试的。”
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哪怕去偷,哪怕去抢,哪怕赔上他这条命。
他都必须得试试。
杨溪把折好的被子铺开:“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干呢。”
“明天什么事情?”
苏迎岁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想到其他,却听见杨溪口齿清晰,丝毫没有被蛊的事情影响到心情:“明天我还要准备一下给那些孩子们的入学讲话,多多少少让他们懂点规矩,到时候要用。”
这个突然拐弯的话题,让苏迎岁差点闪了腰:“你……不害怕吗?”
杨溪奇怪的望向他:“有什么可害怕的,这个讲话虽然挺重要,但是我都已经准备充分了,不会有问题。”
“我说蛊,”苏迎岁忍无可忍,把人按进了怀里,牢牢压住,“你能不能把自己的性命看的牢一点?不要总是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不害怕,我害怕。”
“既然注定要发生,那就接受啊,害怕有什么用?”杨溪挣扎着,把头从苏迎岁的手和胸膛的夹缝中抢救出来,却被扣住了脖颈。
“注定会发生?不,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苏迎岁像是宣誓,语气郑重又低沉。
随后用力封住了杨溪的唇,让那不安的动作停下来,反复研磨,直到如同泥鳅般溜滑的身体在他怀里软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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