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袁公瑜的供词,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审理这案子可就容易多了,
但是由于牵扯到那位已葬身火海的太子李承乾,这案子所经办之人,
均很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长孙无忌在得到袁公瑜已落在李义府手中消息后,一夜就变得苍老了很多,
整个人一改往日那种精练犀利,成了弯腰驼背的呆痴老者,
“阿郎,皇后来了,”同样苍老的门房来向他禀报道,
武则天带着几个女官,后面跟着一队金吾卫,
直接就走长孙府,看到长孙无忌现在这样子,武则天不禁眉头也是一皱,
“全部退下,本宫要和他说几句话,”武则天对身边一年轻女宫道,
那女官马上安排人手,把长孙家人全隔离开来,给皇后和长孙无忌留下了足够大的空间,
“你赢了,”坐着的长孙无忌抬起头,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武则天说,
“本宫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不相助?”武则天明显对当年长孙无忌不鸟自己的那事,耿耿于怀。
“唐三世后,武姓女主昌,”长孙无忌淡淡说道,
“李君羡小字五娘子,他代替你去死了,”长孙无忌还在回忆着往事。
武则天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不久后,许敬宗和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高官来到长孙府,
许敬宗拿出一份结案文书,一份诏书对长孙无忌开始念:
“太子洗马韦季方和监察御史李巢伙同长孙无忌…………籍没三家,近亲皆流岭南为奴婢。常州刺史长孙祥坐与无忌通书,处绞”。
全部念完后,挥挥手,几队军士与差人就开始执行。
短短几天时间内,大唐第一权臣长孙无忌就被扳倒,
而回到宫中的李治也不提这事,好像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义府又会那遮面的年轻女子见过一次面,之后,李义府让人把袁公瑜带来,
“你有一个机会,去岭南,让长孙无忌永远闭嘴,”
“这……”袁公瑜吓了一跳,自己可没这能力啊,
“只有这一次机会,好好把握,”李义府拍拍袁公瑜的肩头,
“唯,”袁公瑜下定了决心。
几月后,岭南一破旧大院中,
长孙无忌见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但是,此时的他心中也没有怒气,他知道就是杀了眼前这个袁公瑜,也无法翻盘了,
袁公瑜还是向他行了一礼,道:
“给您看样东西,”
之后,递上一册子,
长孙无忌打开看完后,长叹一声,
“当真要斩尽杀绝么?”
“或许,您死了,这事就到此结束了,”袁公瑜还是彬彬有礼,并收回了那册子。
其实册子上也就是一些长孙无忌这些年来的生意进出,结交的什么一些人的记录,
像长孙无忌这种位置上的人,谁又能是干净的,权力在手时,这些都只是小节微错,
一旦失去权力,这些都是罪证,而这些罪证可以让自己的九族都消失在人世间,女眷全入教房司,男子皆处斩。
当夜,没有选择的长孙无忌吊死在房间内……
武则天最近心情特别的好,不少武家的人都被她一手提拔了上来,
权力越大,自己的心情就越美丽,只有心情美丽,人才能美丽,这是她的信条。
现在的大唐,只有蓝田的那一位她不敢去惹,别的,换做是谁,自己都是手拿把掐。
蓝田,躺在躺椅上陪长乐的苏灿耳根一热,
“谁又在背后骂我,”
之后,就接到登仙宫管事来报,白云子羽化了,请宗师到道观主持大局。
苏灿一听,涮的就站了起来,
“丽质,我先行一步,你通知一下,全家都跟来,”
“好的,夫君,”
一路上,苏灿都在回想,自己穿越而来,遇上白云子………等等往事,
不知不觉到了登仙宫,到了朝拜殿白云子遗体坐放在一口琉璃大缸中,
全身装束非常整洁,干净,除了面色较为苍白无血色,其它和活人也一般无二,
众道士一见苏灿,急忙过来行礼,苏灿那记得谁谁谁叫啥,统一的回了一礼,问道:
“我师兄什么时候走的?”
“方丈数天前在观内看愿池中红鲤有感,当天就开始内斋,共三日,今日一早就羽化了,”观中主事道士急忙向苏灿汇报,
“全观外斋,按各人所持不同斋醮吧,打钟三百六十槌告终。
法徒毕集,哭泣三声,烧香读经。暨其藏殓,依用法式......法服随身。”
苏灿给白云子安排布置了后事,
“遵照宗师法旨,”一众高层道士领了苏灿下的任务,各自下去准备。
“宗师,这是师父生前给您留的一份手书,”白云子的大徒弟递给了苏灿一个铁心木的盒子,
安排完后,殿后有一院子,引起了苏灿的注意,
深秋的凉意并未侵扰到这片古木参天的绿洲。
百花争艳的景象,与上山时沿途的入秋衰败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院内,似乎藏着一股力量,抵御了时间的侵蚀,保持着一种永恒不变的生机。
苏灿步入院中,古树间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肩上,
推开院子后门,出现了一个五六丈大小的平台,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
行至平台边向下一看,白云缭绕,仿佛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而他就站在这片海洋的边缘。
视线所及之处,天地交融,人间与天际仿佛没有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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