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后谒陵的日期越来越近,整个京城都跟着陷入一种紧张的氛围。
常小小去脂粉铺子时,都看到掌柜正在紧张地整理店面,还在货架上摆放些时新的玩意儿。
就连皇帝出行的御道都有专人一遍遍检查、清理,务必保证道路平整,没有任何坑坑洼洼。
听说在去东陵的路上,朝廷还征集了大量民夫,修建了便道、便桥,专供扈从随行所用。
这几天晋王挑着担子去宫里卖饼,也混了个脸熟,进出宫门,只是随意地晃晃腰牌就可以自由出入。
而且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结识的人果然也不一样。
以前他在宫门外卖饼,不少官员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毕竟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一个流动小贩,比草民还不如,估计只能算是不见天日的草根阶层,谁会搭理?
但能在宫城里当小贩的,就不是普通人了,偌大的宫城唯有此人在做生意,定然是御用贩子,指不定后台硬得很,不看僧面看佛面,巴结还来不及呢。
所以很多压根不饿的大臣,也会亲自来买两个饼子说说话、拉拉关系。
花花轿子人抬人,官员对他越客气,禁军越不会怀疑其身份,就这样,在太后祭扫前,晋王安稳地在宫内做着生意,赚了不少银子,结识了许多官员。
赚来的银子,晋王并没有藏私,而是给各人买了礼物,尤其是对常小小更是大方。
“你咋又买首饰?”常小小到底是女人,看着漂亮的红宝石金簪爱不释手。
“我看宫里最近都流行这个样式的,挺好看,”晋王还担心她不要,便道:“这东西可以保值啊,就算以后咱们逃出京去,也可以当了换银子。”
没错,银票虽好,但到底是纸做的,遇到水、火灾害,难以保存,相对来说,黄金保存更为方便。
就这样一根金簪,又好看、又好用,落难了至少能换一年的大白馒头,“不错,你想得真周到。”她不禁夸赞道。
晋王乐得见牙不见眼,他果然猜对了,小小与一般姑娘不同,从来不以貌取人,更看重本身价值。
常小小喜滋滋地将金簪插到头上,对镜晃了晃,而后又收了起来,“财不可露白,我去送肉啦!”
此时丞相府里,下人们俱都喜气洋洋地忙碌着,她将肉送到厨房,好奇地问道:“怎么都这么高兴呢?发月钱了?”
厨娘笑道:“过几天太后出宫,老爷、夫人都得陪着,咱们忙完这一阵子,就可以松快、松快了。”
正好趁此机会,不当值的下人都可以趁机回家看看。
相府的下人都是签过卖身契的,有的是自卖自身,有的却是家里活不下去,不得已卖了孩子,给孩子,或是全家,求条生路。
但不管怎么样,在他们心里,家虽穷,但那才是真正的家,相府只是工作的地方。
下人们会托人把月银带回去,帮着家里盖房子、买地、婚丧嫁娶,哪怕是自己在相府挨打受气,只要想想家中亲人不用再卖身而活,就不由自主地开心。
这一次难得回家,自然得锦衣还乡,以实际情况告诉家人,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当然也有不愿回去,或者回去了也没家的下人,依旧在府里做着打扫的活计。
“那还要肉吗?”常小小每天送来的半扇肉,若是没人吃,岂不坏掉.
厨娘点头,“府里还有人,自然是要的,少送些来就成。”
常小小心里暗暗思量着下一步行动,返程回家,推开院门,却见一黄脸汉子在家,她退回去看了看,没走错啊,“你是哪位?来我家有何贵干?”
“小娘子,我倾慕你许久,不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黄脸汉子瞬时飞了出去,抬头便见一个拳头越来越大,只来得及大喊,“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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