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山坡上观察的常小小,远远就看到大军开拔,先头部队已经跑没影了,后面的大军还在列队出营.
柳帮主急道:“差不多了,叫上兄弟们杀过去。”
吴军师拦住他,“先不要急,我们是去救人的,不是上赶着送死的,怎么着也得等大军离开再说。”
常小小左右看看问道:“怎么样,水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伤药、水、担架都备好了。”吴军师指着身后待命的民壮道。
被戴枷示众的百姓们,吃足了苦头,陈总兵压根儿就没打算给他们留活路,不仅枷号示众,还不给水喝,更时不时地鞭打行刑,拷问晋王下落。
官兵的蛮横举动吓得不少有心来投的流民,又默默退了回去,知道官府不喜农民逃籍,隐匿户口,却不知道手段这么残忍。
待到大军离开营地后,常小小大喊一声“冲啊!”率先飞跑下山,后面的百姓紧紧跟随。
营地自然还有守军,见到流民冲了过来,纷纷举枪迎战,但蚁多咬死象,现在山里的流民早已有十几万之众,除了年老体弱的,还有跟着晋王去密州的,其他人都举枪拿棍地杀过来。
官兵中所剩不多的弓箭手,在最开始还射了一轮箭矢,但却再没有机会进行下一轮,因为大量的流民们已经冲了过来。
虽然官兵手中有刀、有枪,但却没有施展空间,很快就被勇敢的流民扑倒在地。
双方在泥泞的营地外进行了一场规模庞大的肉搏战,拳拳到肉,左右开弓,有些士兵被扇得大牙都掉了。
他们想爬起来反抗,但湿滑的泥地根本无处着力,士兵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子,又被一只狼飞蹬得摔倒。
他被常小小打晕之前,心里只有一个疑问,“为啥这里会有狼?”
常小小本就手重,士兵们还想着挑一个弱女子动手,但毫无意外地都被她敲晕。
“那边!”她又看中了一个目标,头狼心领神会地飞扑过去,常小小适时跟进,一拳一个,就跟打地鼠差不多,人狼之间配合得相当默契。
吴军师此时早已带着人去解救被俘的流民,一斧头斩断锁链,又一刀劈开木枷。
“水……水……”已经被锁了两天的流民,又饥又渴,满脑子只想喝水。
大夫却告诫众人,“他们渴太久,身体过于虚弱,只能少量多次地喝水。”如果突然一次喝下太多水,无疑给本就虚弱的身体加重负担。
众人喂了一些水后,不顾伤者的苦苦哀求,强硬地抢下竹筒,耐心劝道:“一会儿再喝,先把伤治一治。”
不过再短短两日,有些人身上的伤口就已溃烂,密密生了一层蛆虫,有些心理脆弱的流民哪见过这等惨况啊,竟吓吐了。
“如此也好,至少蛆虫吃了腐肉,对身体也算有益。”
大夫当场给伤者初步清理了伤口,骨折的伤处就装上支架固定,皮肤溃烂的,就清除腐肉,敷上去腐生肌的药膏。
“好了,送回山上好好将养着吧。”
早有人抬着担架在一旁准备,听到大夫的吩咐,立时将人抬上就走。
而另一边官兵营地突然被袭,也早有探马将情况告知了陈总兵,“该死的,中计了!”他当即命后军掉头当前军,跑步回营,准备与守军前后夹击,将流民全数围歼。
官兵有探马很正常,流民大军虽没探马,但却有探狼,一声声狼嚎声次第传来,说明官军杀了个回马枪。
常小小跳上辎重车,挥手大喊,“不要恋战,把能吃、能用的东西全部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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