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不敢擅专,跑到主院请示凌老爷后,急跑回来说道:“老爷已经交待了,凌夫人已经与林士化和离,如今在家庙清修,外人一概不见。”
当真是世态炎凉啊,秦王妃苦笑不已,“看来所有人都视我们为洪水猛兽,急着划清界限呢。”
秦王倒是想开了,“既如此,那便去礼部报到吧,总归还有驿栈落脚。”
礼部衙门官员众多,临近大婚每人都有职司,有专管签到登记的,有负责引导的,还有专人管理仪仗、器皿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秦王的到来,让负责接待的官员犯了难,在询问过郝尚书的意见后,便将秦王一行人安置在城外的驿栈内。
“抱歉啊殿下,你们来得太晚,城内驿馆都已住满,只能委屈你们了。”
秦王明白了,这定是新帝故意刁难他呢,果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啊。
秦王拿上火牌,吩咐车夫赶在城门关闭前投宿,可到了地头一看,心里拔凉拔凉的的。
这座城东驿栈因距京城太近,鲜少有人住宿,整个驿栈充斥着骡、马等牲畜的尿臊味,能把人熏个跟头。
秦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京城地界还有这么破的驿栈?”
驿丞在核对过他们的火牌后,言语间倒是很客气。
“殿下有所不知,来往的学子和官员,眼看着京城在即,都会早早赶路进城,并不在此留宿,因城里人多拥挤,便有客人将代步的马匹暂时寄存于此,故而有些异味。”
异味就异味吧,秦王吃多了闭门羹,只要有地能落脚便可,当然秦王作为王爷之尊,倒是有住上房的权利。
夫妻俩人才收拾住下没多久,便有人在外大力敲门,粗声粗气地嚷嚷,“俺不管是谁住在这,都给老子滚出去。”
秦王拉开门,却见驿丞肿着腮帮子拉住一位大汉,苦苦劝道:“上房只有一间,已被我朝王爷住着,不如使节屈尊住另一间罢。”
使节皮笑肉不笑,“我被分到城外倒也正常,怎地贵国王爷也住这?糊弄谁呢?”这破地方是礼部用来故意恶心人的吧?
秦王从他的口音听出来了,“想必兄台便是东北真国来的使节吧。”
“在下正是,”大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禁笑道:“莫非阁下便是棋差一招的秦王殿下?”
“呃~”秦王尴尬地回道:“算是吧。”
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秦王和真国使节同是驿栈沦落人,几杯酒下肚,两人很快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莫逆之交。
而这一切都被驿丞默默看在眼里。
两日后,天还没亮,常小小在全福夫人和侍女的帮助下,穿戴着繁琐沉重的吉服,等待着皇上前来亲迎。
常氏看着光鲜亮丽的女儿,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地抹着眼泪,“你这一去,咱娘俩何时能再见面?”
都说嫁给皇家后就没了自由,以后只能在高高的宫墙内生活,哪怕身份再尊贵,也终不过是笼中鸟罢了。
常小小安慰她,“娘,你放心吧,我已经跟陛下约定好了,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出宫陪你……”
她正劝解着呢,福公公匆匆赶来,“娘娘,陛下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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