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颤抖着来到隔壁的卧室,坐到床上,甩了甩头,很难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实里她见过有人在全身纹上刺青,但从未见过像他身上那样的伤!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听到“报警”两字便跑,难不成他是个逃犯?
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薛桦琳倒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他真是逃犯,自己收留他算不算窝藏?还有,他说自己失忆了,会不会是他用的计谋?
想到这,她脑袋“轰”的一声,虽然现在这世道很乱,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但收留一个逃犯,无疑是在身边自找了个定时炸弹。
怎么办?薛桦琳看看卧室的门,脑袋里“嗡嗡”直响,一时间难以冷静下来。
不过,他身手的确不错,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异于常人,比薛家那些保镖强几倍……不对,从他穿着和表情看,他的确是失忆了,这一点我不会看错,是我疏漏了什么吗?薛桦琳坐到床上,苦思冥想。
要不要试探他一下?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那他一定会对我垂涎三尺!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遂解开头发,打理成披肩状,再换上睡衣,尽量把自己打扮的性感一些,从床上拿起一条毛毯;来到前屋,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尖刀,用毛毯掩盖住,然后静静坐到沙发上。
阿七见她退出门去,一把反锁上卫生间的门。像薛桦琳这种级别的美女,谁见了都会有非分之想,可眼下自己有股说不出的预感:自己和常人不同,身上一定有某些秘密!
洗完澡,他套上薛桦琳的线衣线裤,再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洗了,穿上薛桦琳的黑色呢子大衣走出来。
屋子内很热,但他还是把大衣紧紧裹在身上。
“你洗完了?”薛桦琳看他走出来,急忙站起身笑嘻嘻的问道。
阿七点点头,看向双脚,他穿着薛桦琳的拖鞋,大脚丫有一半露在外面,对她的穿着表情看都不看一眼。
“那你先睡吧,我也去洗个澡。”薛桦琳说着,将毛毯递给他。
阿七急忙接过,把衣领竖起来,不知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会是啥感想,但他总觉得这些伤痕太过恐怖。
薛桦琳见他头都不抬,更别说看自己,心里竟然迟疑起来:难道是我多虑了?
一阵后,她快步走进卫生间,不多时,响起“哗哗”的水流声。
她说她原本是京城薛家的小姐,因受排挤才来的这里,又说那辆小车是创业的第一步,难道她要靠卖炸串起家?这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听着水流声,阿七坐到沙发上,慢慢躺下身去,这些天来的疲惫也在这一刻尽数涌上。
等薛桦琳洗完澡,攥着尖刀、心情复杂的走出卫生间时,阿七已经在沙发上蜷缩着沉沉睡去。
她松了一口气,不知这算不算引狼入室,至少现在还算安全。
她盯着阿七看了片刻,随即哑然失笑,同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可笑和幼稚:这种做法,其实是在故意引诱他,如果他真是那种人,或许在黑暗的小巷里就按捺不住了……
薛桦琳摇摇头,悄无声息地放回尖刀,回到卧室。
次日,天还未亮,阿七耳中猛然听的屋外一阵小推车响动声,他一轱辘爬起身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
外面已经下了厚厚一层雪,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发现原来是昨夜受马大炮指使打砸小车的那三个家伙,推着一辆全新小车赔不是来的。
阿七咧嘴一笑,关好门回到沙发上。这一觉算是他有记忆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也是最长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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