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只有他,只有她。剩下的人都是多余的。怎样挤都挤不进去。金哲秀爱当当,甘愿为了当当充当她游戏里的一个配角。只要是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当当的心里挤不下他。当当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余风。
这个时候,听到余风吐露出的这番心声,当当早就已经放下了心里所有的恐惧跟矜持。她对余风的心从来都没变过,所以,其实她根本就不用选择。她的选择永远只有余风一个。
当当跟余风一起离开了宾馆,回到了余风的住处。金哲秀独自回到了酒店。
临走的时候当当告诉我,说白天卫辰找我找的快疯掉了,手机也打不通,当当让我遵从我自己的内心。
我和当当的情况不一样。我心里放不下卫辰,爱着卫辰,可是我不能和卫辰在一起。我跟卫辰中间隔着太多的人、事、誓言。我身体的状况我也不能打保票。都说乳腺癌不是致命的癌症,治愈的几率很大。可是我的身体状况我清楚。我对我自己特别没信心。
卫辰跟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只会陷入无尽的担忧和麻烦里。
也会让我自己觉得有心理负担。
再有一个,卫辰要完成他妈妈的遗愿,要继承他爸爸的事业,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既然结果是不会在一起,那放手的时候就不要拖泥带水了。
这次,我是真的选择放弃了。
病魔是我现在最大的敌人,经历了这一番变故跟折腾,我哪里还拿得出精力一直沉沦在爱恨情长里。我累了,真的好累。接下来,我还要安抚我妈那里。然后去医院接受第一次化疗。人的精力真的好有限,我越来越感觉到不够用。
去它的爱恨情长,我只要我自己为了这些爱我的人努力的活下去,拼尽全力战胜乳癌,活得更好。
第二天清早,大姨妈提前造访,床单上开了一朵血红的扶桑。晕染出去一片红。最近因为吃药和心情动荡的缘故,导致内分泌失调。大姨妈一个月间竟然造访了两次。骨头缝里都感觉到凉丝丝的,浑身的血液不够周转,小腹坠胀的厉害,痛的不想动。
起来用圆肚子的电热壶热了一壶热水,然后坐下来喝了药。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很小的暖水袋,灌满热水捂在毛衣外面,蜷缩在床上躺下。脑袋发懵的厉害,混混沌沌的。什么都没力气去想,只想安安生生的睡上一觉。
本来就贫血,加上大姨妈的缘故,浑身更是像快要散架一般。连走几步路都感觉快要睡过去。
那位嫁给中国人的美国舞蹈家——露丝,临近中午时分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什么时间去她那边看房子。
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今天约了几个房主去看房子呢。我告诉露丝,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今天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我们只好再约时间。假若她那边看房子的很多,也有出价合适的,那她就先租出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租房的事儿。
露丝在电话里静默了几秒钟,才说,听我的声音感觉我的身体非常的虚弱,问我我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
公婆、张开已不再是我的家人,就是放在从前,婆婆也会不顾我的感受推开门,敲门那是不可能的,用婆婆的话来说,那是她的家,她想去哪个房间就去哪个房间,她的那个家永远的女主人,还用得着敲门?张开去厨房给我冲一杯热的红糖水,撞上婆婆正在厨房洗水果,婆婆就会故意阴阳怪气的说一声,你老婆就会装模作样,哪个女人不来大姨妈,也没见哪个女人来了大姨妈就倒下,支使自己的男人做这个做那个的。
过去了,过去了。不想了。凭添烦扰。这就叫没事惹自己心堵。婆婆是事儿婆,但今后她跟我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我干嘛还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呢?
现在,我的家人,只剩下我妈一个。
我妈,就是我的家。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坚决不能让我妈看到。
听说我妈住在乡下,我又离了婚,现在一个人住在宾馆房间。露丝说她待会儿去大学城探望一个在大学里当外教的同乡,可以顺道来看看我。
只是初识呢,我跟露丝只是因为租房的事情通了一次电话而已,露丝就如此有人情味吗?
露丝说得非常诚恳,诚恳难却,不像是虚情假意的随口带过一声,对方一回绝就正好就坡下驴。若是我再推辞,谢绝,那就是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气了。显得中国女人闭塞不大方。
从前不敢结交女朋友到家里,是因为婆婆一定会阴阳怪气的出故事。其实我是非常喜欢结交朋友的。从前因为要照顾婆婆的感受,为了不让张开为难,为了尽量维持家里的风平浪静,只能砍去一些爱好。和张开结婚以后,我感觉我已经慢慢的丢了我自己。甚至有时候我不知道我活得那么辛苦、那么委屈到底值不值得?
两次谈话,我感觉出露丝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可爱女人。和她谈话,心情也会愉悦和轻松起来。我非常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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