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厉沉是一个疯子,可李利还是控制不住的求情。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步履蹒跚,他抱着一点点长大的。
她那么优秀,那么高傲如果她知道那些事,她会疯掉的。
“琛哥儿,你放过霜儿吧!她什么都不知道”李利企图用这个称呼唤起往昔的回忆。
厉沉起身听见这个称呼一愣,隐藏在黑暗里的眸子盯着李利。管他叫琛哥儿的人都被他们杀死了。
深夜一匹黑色的马从京城向北疾驰而去。
江蔓揉揉眼睛,看看窗户上的昏光,这天都快亮了,怎么还做梦了。
厉沉脱掉身上的黑色披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紧紧的抱着江蔓。
把头埋在她脖子里,嗅着熟悉的味道,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江蔓迟疑了一会儿把手放在男人的后背上轻拍“有人欺负你了?”
厉沉闷声回答“嗯”
他们所有人都欺负他。
江蔓诧异的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居然承认了。怎么出门一趟回来感觉都要碎了。
“我去给你报仇”她们家厉公公都敢欺负。
“嗯”低沉的声音里面都是愉悦,有人要给他报仇呢!
伸手摸摸江蔓的肚子。
起身把被子盖好,转身利落的离开,再不走赶不上了。
江蔓一脸懵,盯着摇晃的珠帘她刚刚好像梦到厉沉回来了。
不确定在睡一会儿。
安怀听见动静穿着衣服出来,看着厉公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刻钟都没有又骑着马离开。
他炉子上的水都没有烧开。
天刚亮。
王睿扶着虚弱的王瑜上了牛车,望着擦肩而过的大黑马,眼底都是艳羡。
这样壮的马,到京城也就三个多时辰的事儿,他们这样的牛车能不能赶在宵禁到京城还是一回事。
王瑜抱着手里的包袱,这里是他所有的身家了,他今天要去把霞儿赎回来。
王二狗把几个族老挨个扶上马车,瞅了一眼头发花白,这才几天堂哥的头发就全白了。
脸上也是愁苦的模样,和那个穿着长衫精神抖擞的秀才老爷简直是天壤之别。
几个族老兜里多多少少也装了点银子,怕王瑜银子不够到时候也好凑凑。
王家可不能出现这样的不良之风,王霞就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不能污了王家人的名声。
这件事他们必须处理妥当了,否则就是死都不能瞑目。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走,在城门口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进城
又是马车又是族老,楼妈妈思索片刻转身往王霞的房间走去。
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有见过,灾年的时候把女儿送进来让全家混口饭吃,等熬过那个难关就会把人接回去。
当然能不能活着到家谁也不知道,还有更甚者直接让人自缢,出个二两银子把她手里的卖身契拿走。
人都没了,她也不会扣着人家的卖身契,而且二两银子多少也是个进向。
所以一般正经人家的女儿,她头一晚就会把本钱收回来。
后面能赚多少,就看天意了。
王霞跟在妈妈身后站在楼上,盯着
她跟着父亲只是不想在被人当做商女,江南是文人的天下,同样也注重规矩。
不管她们家再有钱也只能给知府小姐,县令庶女当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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