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肩百姓安危,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自然相信。”
谢临珩眸色微闪了闪。
但他将那点心虚掩饰得很好。
愣是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刚顺着她的话点了个头,就又听到她‘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殿下这伤,恢复的着实慢。”
谢临珩话音止住。
心瞬间提了起来。
好在,下一秒,虞听晚就主动‘体谅’:
“不过想来也是,殿下伤得这么重,恢复的慢也在情理之中。”
谢临珩被提起来的心,又被往下踹了两分。
庭院南侧,沈知樾蹙眉看着暗卫将细作拖走,离开前,他停步,朝着廊下看了眼。
沈知樾未在院中多停留,很快,便跟着去了前院。
他找到墨九,问细作的情况:
“这次北境派来的是什么人?”
区区一个细作,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引谢临珩动怒到,大半夜的,他亲自执剑来杀。
墨九并未隐瞒,如实回:“是先朝皇宫中的一名御卫。”
闻言,沈知樾顷刻间皱起眉。
墨九又道:“多年前,北境便想着吞并东陵,他们除了对朝中大臣下手,也将主意打到了当时皇宫中。”
“今天晚上的这名细作,便是曾经他们的眼线之一,而且……”
他话音顿了顿,才接着说:
“据近日调查,这名细作,还曾参与了那场宫变。”
当初那场宫变之所以那么惨烈,就是因为皇宫中埋伏了北境的叛臣和眼线。
在深夜中,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时候大开宫门,杀入皇宫,再有北境对这场宫变早已筹谋已久,那种情况下,东陵能赢,才是怪事。
所以准确来说,宫变那天,所有叛臣和潜藏在宫内的北境心腹,都是造成那场血战的刽子手。
谢临珩最痛恨的,莫过于此。
就冲着今夜这细作的身份,他也会亲手了结他。
明白了这细作的身份,沈知樾自然便了解,谢临珩为何负伤也要亲手杀他。
他长叹了声。
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那年的宫变,是虞听晚此生永远无法忘却的一场噩梦,又何尝不是,谢临珩这些年始终无法释怀的一道坎?
谢临珩恨极了那年参与宫变的所有人。
也恨极了造成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这也是为何,直到如今,他们的储君,都还如此痛恨通敌叛国者的原因。
一场宫变,一场朝臣立场的改变,造就了此生无法挽回的伤和恨。
翌日一早。
沈知樾从前院过来时,正好见虞听晚从房中出来。
他眸色动了下,走过去,喊住了她。
“宁舒。”
虞听晚停下步子。
转身看过来。
“沈大人?今日不用去和楚公子下棋?”
沈知樾笑了笑,“一连下了这么多天,今日歇歇。”
他看了眼她身后若锦手中端着的汤药,回眸,轻笑问虞听晚:
“有没有时间?我给你讲个故事。”
“?”虞听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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