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疑之际,沈刺史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灰头土脸道:“将军,这这这,镇南将军她痛下毒手,殴打如璧公子……”
“莫急。”霍云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抬手一指,示意沈刺史坐下说。
沈刺史哪里还有心思坐下来,他刚想说话,却见霍云已经往水榭去了,自顾自在一张案前坐下,冲他微微一笑。
“殷将军乃是朝廷重臣,怎么会殴打卢家的公子?”他慢吞吞的说。
“那……”沈刺史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
方才如璧公子和殷溪将军很是扯皮了一会儿,殷深将军一言不合就打人,仗着人多,简直就是单方面殴打!
“是……一些口角……”沈刺史说。
霍云随手将案上茶壶里已经凉了的凉茶到了一盏给沈刺史。
凉茶已经到了面前,沈刺史的手指碰了碰杯子,只觉得这茶盏凉到了他的心里。
一抬头,就瞧见霍云正冲着他笑。
“他们那里还在闹着,你不妨慢慢说。”
“卑职……一时也说不清楚……”沈刺史喃喃道,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既然说不清楚,不如喝杯茶,平心静气之后,再慢慢说。”霍云道,“毕竟,若是一下子便说完了,再过去之后,就要亲眼见着镇南将军和如璧公子的官司。镇南将军拿不到人,是不会走的。”
“!!!”沈刺史懂了!
让他去拦殷溪,他是拦不住的,让他干看着卢如璧被殴打,他是不敢的。
不如不在……
等殷溪拿了人走了,他再去宽慰如璧公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到时候只说骠骑将军推脱不管,他苦劝良久无果,耽搁了时候呗。
他猛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顿觉这凉茶也无比甘美起来。
一盏茶功夫,前庭已经闹完了,卢家亲卫的哀嚎停了,殷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霍云冲周晚吟笑了笑:“咱们回去吧,好好会一会这位微雨娘子。”
沈刺史哭丧着脸回到前庭,人都已经散了。
“如璧公子呢?”他揪着管家便问。
“殷溪将军粗鲁,卢公子受了些皮外伤,往厢房修养去了。”那管家体贴道,“夫人已经请了大夫了。”
沈刺史对这结果比较满意,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管家凑过来,小声道:“如璧公子在咱们这里受了这闲气,咱们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过几日游湖宴,可要替他备下喜欢的……”
“蠢材!”沈刺史低声叱骂,“都这时候了,游湖宴谁还有空管他啊!”
“啊?”
“临安县主都来了,游湖盛会自然是要紧着她了!快去查查,这县主喜欢什么样的传,什么样的戏,都备好了!”沈刺史恨铁不成钢道。
“可这……不是说不用搭理她么。”那老管家脸色一苦,“往年春日游湖会,都是找些花娘瘦马的,这主宾是个姑娘,总不好吧……”
“那就赶紧换!蠢材!骠骑将军和殷溪将军都跑来给她撑腰,谁还有空管旁的!”沈刺史急的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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