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污垢,水渍浊浆,不少都在滑腻白皙子一样脸庞四肢上显现,这一道那一坨,甚至还有些可能刚才玩的太忘兴,摸鱼摸得太认真,连衣襟都有些被殃及,看得人目眩神迷,想入非非,好在宝玉那家伙不在,要不然,都不知道是考虑用左手打呢,还是用右手打顺手一点,或者双手并用,并严厉斥责宝玉非礼勿视大道理。
至于说教训到什么程度,只能看宝玉在四春眼里有多重要,或者说别得莺莺燕燕有什么好其它建议。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些东西有眼睛就是原罪,特别是这眼睛,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那更是罪上加罪。
这一点有过经历的,也无需多说,人情冷暖经历够多,自然而然也会做到心中有数,不需他人提点什么。
懂的都懂这句话在这里一样好使。
“夜道友真乃稀客啊!
不管怎么说,在我当下麻烦缠身身不休之时,还能提着东西来慰问我,你还是第一个,至于其中的前因后果,咱也不兴探究,就论迹不论心而言,显然你这个道友没有交错,啥也别说了,来,来,来咱们先喝上一顿再说,别的不敢说,这灵果酒绝对管够。”
陈子文见得夜枭往这边来,也不管他什么,就先是一顿热情招呼,就当是这些天以来这么多人来,偷偷摸摸看笑话,唯独夜枭光明正大,拿着礼物,脸上无讥色,上门来安慰,这一举动就足以陈子文,不吝啬储物袋里面,被莺莺燕燕们惦记上的各种各样灵果酒。
闻弦而知雅意,夜宵到底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小年轻,见得陈子文如此言语,这等神情,自然也知道尽在不言中,唯有畅饮才能表达一二。
这边陈子文与夜枭在吃吃喝喝,莺莺燕燕门那边也不遑多让让,又有留下来的几葫芦灵果酒,自然而然就不会继续摸鱼,毕竟摸鱼到最后,还不是为了再一次品尝里灵果酒。
好在陈子文有所预料,这帮女酒鬼,定然对灵果酒念念不忘,不敢让她们有所狼狈,每一葫芦仅仅装了一点点各味灵果酒,丰富品类,而没有让她们个个最后都成为酒酒蒙子,不然纵是如何水一样的女儿,也有可能成为鱼目珠子。
小酌怡情养性,大饮难免有那趁人之危,互相成全之虞,到底不妥当。
能够光明正大,何须那鬼蜮伎俩。
………
这里的事情有许许多多,可与竭泽而渔相提并论趣事,譬如那耕地之时,陈子文让自诩也算是沾了一点泥的泥腿子宝玉耕田,而宝玉竟然,牵着牛,不知所措,结巴巴羞红了脸,反问陈子文是我走先,还是牛走先?
当时差一点就没将陈子文给送走,就这样的无知,也归得陈子文当初顺势而为,将计就计,设下计谋,和那皇帝一同合谋,将贾家族人这帮许久没有接过地气的,送到这里来重新体验过一番,要不然就这牛走先,还是我走先,这种显而易见愚蠢至极问题也要先问一问?
自经历那事以后,不管元春还是其他她莺莺燕燕,如何向陈子文求情,陈子文都会力所能及,顶着巨大压力,牺牲许许多多快乐,毫不保留的将一些能够重塑宝玉三观的活计,留给他一部分亲自干一干,为不显得刻意针对宝玉,竟然还将贾链贾环等其他不识五谷的贾家族人一并叫上一起。
可谓是在人为强制的实施下,实现了许许多多男女所谓在爱情面前,曾经发誓要一起海誓山盟,地老天荒,乱七八糟不知所云,一定要做到的诺言,也就是风雨同济,同甘共苦,不分彼此誓言。
讽刺的是,虽然说宝玉他们每每做这种事情,比如说切稻草和泥巴,塑造新泥巴砖,用来建造过冬房子,拔草割五谷,晒粮食,舂米,淘洗,择菜,烹饪,这个烹饪可能用煮猪食形容更加妥帖一些,做饭等等等一系列中,个个叫苦连天,可真的做到了一起。
那句话怎么说来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知到底对不对?可吃得苦中苦确确实实让宝玉他们成长了许多。
起码就煮菜而言,且不论好坏,盐不会一股脑一大勺,使命往里添加,没入口,只要见到这等行为,就知道齁咸齁咸,而是宁愿少,多次添加,也不愿一次多放。
终是让宝玉他们练就《卖油翁》那位老人家的绝技,油从铜钱中过,而不沾染其边缘,“我亦无他,为所熟尔。”
至于像这样的琐事,又有些有趣的事情,简直是多的数不胜数,然陈子文到底是玄修之人,纵是如何的喜欢自家阆苑玉宇里的仙葩琪草,到底也是要继续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而努力,不然哪有能力面对突如其来种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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