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因心情极度郁闷,晚读一开始,便谎称勤工俭学跑到一家小饭店去喝酒,结果被院长当面逮了个正着。我以为我一定被处分了,这个封闭的、严格管理的学校!起码是大会警告或者记过的。我没有想到他会为我保留了颜面,把它只字未提的翻过去了。当时,他神情严肃地大步走在前面,我像一个俘虏一样擦着脚跟在后面,刚刚喝进去的酒全部变成羞愧的冷汗顺着毛孔散出来,我感到后背上凉嗖嗖的。至今都弄不清他怎么会跑到那种小饭店去的!
走到学校门口那段坡路时,地上淌着浇灌草坪喷出来的水,我怕滑倒了又要出丑,便绕了个弯,小小心心地侧着脚走,他大概是听不到我的脚步声了,回转头来,看见我的样子:“刘冰云,你那是新鞋啊!”他说,我便呆呆地看了看我的新鞋。他看着我,等我和他走到一齐了,不再大步地快走了:
“thereisnowaytohappiness.happinessistheway.Sotreasureeverymomentthatyouhaveandtreasureitmore,becauseyoushareitwithsomeonespecial,someonespecialenoughtospendyourtimewith.happinessisajourney,notadestination.
dancelikenobody';swatg.
Singlikenobody';slistening.
worklikeyoudon';themoney.
Lovelikeyou';veneverbeenhurt.
Livelifeeverydayasifitwereyourlast.”
我的眼泪不明所以,在黑暗的夜里狂落下来,而心中幽咽的苦泉仿佛一下子因某种神秘的力量而突然地向四面散去。他慢慢地走:“这是我在国外上学时,有一次去教堂听到的,原出一位叫Alfredd’Souza的神父,后来成了有名的布道辞。”我不说话,只是任着眼泪狂落,心里突然异常的安静。也许上帝真的是存在的,不然为何我有一种被拯救、一种看到天国之光的感觉。
我转头悄悄擦去眼泪,在心里发誓:我再也不会去喝酒了。
是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把自己丢了。换句话说,我丢弃了一切,就是因为我不愿在一个人面前没有自己。我可以用今天的痛苦偿还昨天的,但不能用它交换明天的。因为如果明天来临,我不想它是今天的重复。
以神父的名义拯救我的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和我一起慢慢穿过校园的林荫道,快到办公楼的时候,“Alice,”他说,“你师母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可是我办公桌上还有一份晚饭没有吃,你去帮我吃掉吧,这是钥匙。”
“院长——”
“你拿着钥匙,明天早上要早点去帮我把门打开啊!别让我进不去屋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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