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台之上,离风背着双手傲然挺立。
在与离风冷冷的目光隔空相撞的一瞬间,苏嵩岚内心被惊起滔天狂澜。
一阵僵硬过后,苏嵩岚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黯然垂下了脑袋。
群臣正欲行礼,当目光触及到銮台上站着的离风时,无不惊得喊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
户部尚书张一默更是被惊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爬到銮台前面,失声道:“你受伤了,快,快宣太医!”
“太医,赶快宣太医!”
“太子殿下何故受伤?荆统领何在?”
几个大臣情绪一下子失控,纷纷爬到銮台前面喊叫起来。
“殿下,你这是?”
苏嵩岚绷不住了,顾不上擦额头亮晶晶的虚汗,拱手急道:“老臣这就宣太医过来!”
当朝太子浑身是血,从头到脚全被一层血壳包裹着。
如此景象,群臣心头惊骇不已,顿时慌乱起来。
“行了!”
离风声音冷冷,目光一扫殿上群臣,淡淡又道:“本宫没事,无非是屠狗的时候,被溅了一身狗血而已,诸位大人不必惊慌。”
狗血?
屠狗?
这堂堂太子,唱的这是哪一出啊!
这般模样,哪是屠狗时被溅的血啊?
那情景,完全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就是到了吃狗肉滋补的时候,那也是内务府去置办才是,哪有堂堂皇太子亲自操刀屠狗的荒唐事?
略微放下心来的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群臣紧张迟缓的时候,离风朗声又道:“今日朝会,本宫想在宫里大校场议事,还请诸位大人移步校场好了。”
校场?
朝会期间,去校场何为?
要知道,宫中的校场,那可是大内侍卫和锦衣卫操练的地方。
在群臣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离风一甩袍袖,径直下了銮台,仰着一张满是血痂的脸率先出了金銮殿。
如此情景,群臣哪敢怠慢?
文臣武将们,忐忑不安地跟在离风身后,待出了金銮殿时,这才发现外面足有好几百东厂锦衣卫杀气腾腾地站着。
不多时,皇宫东侧的大校场到了。
当群臣看到校场上摆着成行成排的脑袋和尸体时,无不惊得面色大变。
“都看到了吗?”
背着双手的离风,太子袍上被溅透了的血迹已经凝固,原本赤红的蟠龙太子礼袍,此时就像一身紫黑的甲胄,散发着令人不适的血腥味道。
望着足有上千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时,群臣这才明白,在这皇城,昨夜发生了一场惨烈无比的血战。
如此骇人的场面,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战。
“是何人如此大胆?”
苏嵩岚硬着头皮,咬牙向离风一问。
迎着苏嵩岚躲躲闪闪的目光,离风冷声道:“辅国大人这是在问本宫吗?”
这一问,直接使苏嵩岚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太子殿下,他们都是何人?”
由内阁举荐,新上任的刑部尚书董兴也是,额头已经见汗,但不得不向离风一问。
“何人?”
离风猛然转头,怒目瞪向董兴,冷声道:“这个,本宫应该来问你们?”
没错!
在京畿地界的皇城,发生如此规模的刺杀事件,而且被刺杀是目标还是当朝皇太子,无论是兵部还是刑部,所有的武职部门,都难辞其咎。
“刺杀我朝太子,巡城司如同虚设?”
“上千刺客混入内城,巡城司居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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