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胸前胡乱推搡的手突然被他紧紧抓住,转瞬间,又被他反扣到了她自己身后。他两手微微用力一收,两人之间距离近在咫尺。
秦仙仙被他禁锢在怀里,瞬间大惊失色。
“你——”
“你一开始哭是假的对不对?”语气依然温和。
他背对着窗,微微俯身侧头,黝黑的双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一点端倪。
秦仙仙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怒意还没消散,她撇过头去,双唇抿紧,默不作声。
沈倾漓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假的就好!至少自己没有真的吓到她!
“那你后来又真的在哭什么?”
“哭我命苦,怎么了!不行么?”秦仙仙没好气地挣扎了一下,手却被扣得更紧了。
沈倾漓又把手收了收,两人贴得更近了,他把她身后的手合在一起抓紧,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按在她的脑后,把她的脸转向自己。
“哭什么?告诉我,有人欺负你了么?”白日里,他派去贴身保护她的暗卫来报,说她在食坊里被人调戏了。
秦仙仙眼一红,他就没觉得他自己现在就在欺负她么?这人简直就是流氓行径……
秦仙仙咬了咬唇,不吭声。
这表情,在沈倾漓眼中却像是铁证一般,他居然下意识地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前,然后低头微微附身抱着她。
怀中的人明显身体一怔,随后开始有些挣扎之意。
秦仙仙闷在他怀中,她感觉眼前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我的错。”沈倾漓突然低声道,今日暗卫来报的时候,他就应该先来看看她的。
秦仙仙的耳朵刚好贴在他胸口上方,他说话时,胸腔带着一点振动,然后耳边传来的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得好快……
沈倾漓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温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二人想的压根不在一条道上,但偏偏他这句话又恰好直戳了她的心窝。
秦仙仙渐渐停止挣扎,心中那股委屈感突然又开始涌上心头,眼中又起了一层水雾。
他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衫似乎有些湿气,怀里的人在无声流着眼泪。他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似乎要把她融入他的骨髓。
沈倾漓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开始安静下来,然后幽幽发出一句:
“松开,我快要被你勒死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秦仙仙生起气来,连帅哥的便宜都不想占了。她现在倒是想给他一耳刮子,再大骂一句臭流氓,以报他刚刚吓她半死的“恩情”。
沈倾漓唇角微微抬了抬。
秦仙仙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松了一些,一用力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了。
“你快走吧!很晚了,我要休息!”秦仙仙低头闷声道。
“好!”沈倾漓应了一声,然后一只手覆在她的后背,把她往床的方向推了推。
嘎吱——
秦仙仙回头瞬间,那人已经从窗户翻出去了……
窗户透进来一丝冷风,秦仙仙打了一个冷颤,接着抚了抚手臂。
沈倾漓这个反派,怎么看着,像是个半夜专门去勾引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
————
翌日,刑部内。
“你这个废物!”正厅里,白展禾拿起手边的茶壶一手摔到地上,茶壶随之破碎,发出“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
跪在他面前的,是昨日为首的巡捕。
“这么多人去抓两个,也能空手而归,要你们有何用?”白展禾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他。
“大,大人,那两人身手极好,又擅隐匿,我们——”
“闭嘴!”说起这个,白展禾更气,他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用手指着他道。
“你们搜不到便罢了,居然还敢去闯那秦时川的府邸,你知道他今日早朝怎么参我的么?说我以公谋私,故意没事找事,想栽赃于他。陛下当堂便对我一顿数落,说我办事不力,还伤同僚之情。”
地上跪着那人瞬间不敢吭声了,红着半边脸,低头忍受着这雷霆之怒。
“你当真是要害死我!”白展禾气得手都在发抖。
这时,外面清点完卷宗的人上前来报。
“禀告大人,卷阁内并无卷宗丢失。”
“好啊!好啊!”白展堂一听差点晕过去,他跌坐回凳子上。
要是真丢了什么,他还能在陛私,栽赃陷害了么!
白展禾眼神一转,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这锅总得有人背,与其让陛下斥责他办事不力,还不如……
白展禾心上一计,抬头狠戾道:“来人,把这个卧底拖下去,斩了。”
跪在地上的人瞬间大惊失色,开始不停地磕头求饶。
“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
“拖下去!”白展禾无情道。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两个人,架着那人的胳膊把他拖走……
“大人,您看在卑职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卑职,大人,大人……”
最后求饶声渐渐消失,白展禾捏紧了扶手,目光狠戾。
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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