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么会令两个长老也露出眼馋的模样呢?
不管别人心情如何,云衍眼下的心思倒是复杂得很。
他并不觉得开心,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万事都要瞒着为师的悲戚感了。
云衍向来认为郁卿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若她想要展翅翱翔,他
就算是倾尽全力也未尝不可;可她若是想安静地在天璇峰窝一辈子,他也不介意以自己的羽翼护她一世周全。
只是,往日那个看起来嗫嚅怯弱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的徒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另一种模样。
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云衍把玩着多年前封入沧芒幻境中的渡世盏,一脸严肃地思考着徒儿近来的变化。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知情的桑郁卿还以为云衍因为自己的隐瞒而生气,所以才会板着一张脸。
她左右瞧瞧,见旁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地上被倾倒出的那些物件,便小心翼翼地凑到云衍的身旁,垂着脑袋小声问:“师父……可是在生徒儿的气?”
旁边的拢音听得一愣一愣的。
眼前这个到了师父跟前就低伏作小的桑师姐,真是在沧芒幻境里凌厉果敢的女子吗?别是换了个人吧?
云衍扫了一眼七星殿内的旁人,对桑郁卿道:“你随我来。”
他只轻轻挥了挥袖袍,便召出一道传送阵,两人一前一后踩进去,便从七星殿消失。
再次出来时,已经是天璇楼外的空地上了。
秋冬交季时,山风拂面,颇有点刮脸的意味。
云衍转着手里的渡世盏,想问桑郁卿近来的心境变化,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反倒是桑郁卿想起
了什么似的,直接说起了正事。
“师父,此次沧芒幻境的混乱,应当是和无量宫脱不了干系。”她垂眼看着云衍手里的渡世盏,说:“他们费尽心思也想得到这渡世盏,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前世,无量宫在中原大陆没蹚任何浑水,却是没想到暗地里搞了不少的小动作。
先给师父上上眼药,日后还是离无量宫的人远一点的好。
提及此事,云衍微不可察地蹙起剑眉,冷然道:“无量宫蛰伏百年,心思不纯,这件事他们又做得利落,叫人抓不到把柄……只怕中原大陆的太平,不会太久了。”
桑郁卿道:“那,这渡世盏便由师父代为保管罢。”
她话刚说出去,就有点后悔了。
毕竟眼下,云衍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师父了。
似乎了解她的心思,云衍又款款地将渡世盏塞回桑郁卿的手里,温声道:“你辛苦得来的东西,由你自己收着。你且放宽心吧,驱使这渡世盏的条件极为苛刻,就算落到了旁人的手里也无大碍。”
桑郁卿微微颔首。
走神之际,没想到云衍向她靠近一步,咫尺之间,她听见师父轻声细语地问了句话,像是有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心坎儿上。
“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隐瞒试炼所得的缘由了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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