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可又分不清哪里疼……
全身像是被火烧一样。
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扑打着在迟觅的脸颊。
她听到男人近在耳畔的声音。
他好像在喊她的名字。
“觅觅。”
可她的头好痛,浑身都充满了分辨不清的迟钝和麻木,她能感受到的,是剧烈的心跳,以及自己艰难的呼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迟觅醒来时,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边,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穿衣服。
不远处的窗外,有朦胧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他的侧颜上。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意识仿佛仍未苏醒。
近在眼前的男人,沐着金色的阳光,身形轮廓像梦一样不真实。
终于,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望着眼前的一切,困惑无比。
房间陈设简朴,但很典雅,这张床很大,却怎么也不像是自己的床。
她、迟觅、十七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穿好黑色长裤的男人套着未扣好的白衬衣,终于转头看向她。
那张脸精致得像是古典艺术品,轮廓明晰,黑灰色眼眸深邃冷漠。
看她的时候,她莫名一阵脊背发凉。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好像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迟觅卷着薄丝绒被子,裹紧自己,一脸害怕。
“你、你谁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听到她这句话,他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瞬间的恍惚。
迟觅又急又怕,都快哭出来了,她瑟瑟发抖着,说:“我、我都还没有和男人接过吻!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蹙眉,随即冷笑了一声,拽着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他说:“迟觅,不管你又想搞什么把戏,我都已经受够你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他将她半个身体摔在了床上,像是抛弃一个嫌弃的玩具一般。
迟觅浑身无力,她仓皇地扯着被子,遮盖自己的身体,说话的声音与她的身体一样,不断地颤抖着。
“你,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男人似是越加觉得她不可理喻了,反问了一句:“你神经病了吗?”
她不敢去看他,早已不知所措,泪水如珠滚落,喃喃回着:“什、什么?”
他始终面无表情的,又问:“你说我是谁?”
迟觅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不认识你,我的头好痛,我……这是哪里啊……妈妈、我妈妈在哪里……”
依稀记得,他昨天晚上,还曾亲密无间地喊她“觅觅”。
这一定是错觉吧?这个男人,看上去很讨厌她。
怎么可能那么叫她呢?
男人似乎是在强忍着不耐烦,喊着她的名字:“迟觅。”
她还是没头没脑的样子,脸色苍白至极,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后,缩在床上的她说:“我、我到底在哪里?”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冷冰冰地问道:“你哭什么?”
迟觅抽抽搭搭地说着:“你都把我这样了,我还不能哭吗……”
她只有十七岁,还没有谈过恋爱!
这男人真是禽兽不如。
只听他冷哼一声,再也不跟她说什么废话了,扣好衬衣扣子,大步离开了房间。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她吓得心咚得一跳。
几分钟后,处于各种不明所以状态之中的她下了床。
火急火燎地去捡地上的衣服穿,这才发现诸多不对劲的地方。
她头发变长了。
身体也和记忆中不一样了,比印象中多了一些肉。
坦白说,很性感,连她自己摸了都要脸红。
腹部有一条小小的疤痕,很浅,恢复得很好,像是某种手术的痕迹。
胡乱穿好衣服的她一转头,看见床头,放着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和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男的正是刚才那个男人,没什么太多表情,但眼神与刚才的冷峻截然不同,眼底潜藏着温柔,而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和自己长得很相像。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一股子骄傲劲,扎着漂亮的小辫子,小脑袋微微仰着,三四岁模样。
迟觅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找了半天,进了一个衣帽间。
衣帽间中,有一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男士衣服,和几套女士家居服。
还有一面巨大的穿衣镜。
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凌乱长发,披散到腰间,脸色略显苍白,眼神颓丧,少了几分稚嫩,但显然还是有着一张好看的鹅蛋脸,光洁白皙。
呆立良久的她,对着自己的脸打了几个巴掌,终于不得不承认,她不是十七岁。
她大概,穿越了吧——
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好像就是她老公。
他们还有个她同样不认识的女儿!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结婚啊?
从小到大,迟觅就是一朵骄傲的玫瑰花。
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爸爸的心肝宝贝。
漓市顶级富豪之一的独生女,安达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对她那么粗鲁的男人?
迟觅失魂落魄地回到床边,视线一转,瞧见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方方正正的,扁扁的,有点眼熟。
好像是手机?
她记忆里的手机可不长这样。
迟觅将手机拿了起来,摆弄了一下。
正困惑着,脸对上屏幕的顷刻,手机就亮了起来,屏幕解锁。
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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