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慢慢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云,不在那么洁白如玉,就像哪位画家一不小心碰翻了装满颜料的调色盘一样,将它染上了鲜艳的颜色。红、黄、葡萄灰、茄子紫、半灰半百合色,还有些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的颜色都呈现在云的身上,令人大饱眼福。此时,西霸天立刻明白了,假道长带走独龙的目的完全为了救人,一怒之下向团丁大喊一声,“速速拿下!”
二位团丁闻听拿下,怎敢不服从命令,可是,道长是救命恩人啊,不得不做个样子,一人拉住一只胳膊,不像其他人摁倒地上。他们为了报恩并急于离开,好像有意让恩人为自己辩解似的。
刘甄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西霸天满面笑容欢送自己,怎么突然一下子大发雷霆,到底怎么回事?
“掉了,掉了,”
通讯员王欣见西霸天对刘甄发火,二位团丁扭住胳膊,她要看看到底哪个地方露出了破绽。
她终于看清了,原来刘甄的假胡须掉了半边,另一半还挂在嘴巴上,这半边忽闪忽闪的。嗷,明白了,西霸天为何在房子里没有发现的原因,那是室内黑暗,又离得比较远,注意力是两位团丁,根本没有观看道长。
西霸天走出房外就不同了,比室内明亮,再加上离的比较近,既然欢送就要盯着对方的脸,注意力在嘴巴上,所以看清假胡须。
“什么掉了?”刘甄还是不明白。
王欣干着急,其实,她清楚刘甄的假胡须早就掉了,在斩妖除魔进入阴间时,瘫倒在自己身上,那时假胡须就快要掉了,当时自己装作呼喊道长醒醒,掩盖着用口水粘了粘。尽管刘甄知道也不敢动弹,因为灵魂出窍不能有丝毫活动。口水只能应付一时,哪儿经得起风吹。
她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暗示着告诉她,“假胡须掉了,”
“啊,”刘甄闻听假胡须掉了,大吃一惊,说明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岂能坐以待毙,必须来个先下手为强,也是一个逃出保安团的绝好机会啊,用手枪顶住西霸天的脑袋,要挟他把自己送出城。
说时迟那时快,随挣脱二团丁,从腰间拔出手枪,一个箭步冲上……
却不见了西霸天。
那是刚才一股黑旋风突然吹起,活像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夹杂着泥土沙尘,在这宽阔的院子中颠颠扑扑,乱碰乱撞,刮得房门前的人睁不开眼睛,西霸天逃到屋子里去了。
亏得这股黑旋风,否则真的大坏事,她立即摇了摇头,让自己头脑清醒。
她责怪起自己来,怎能如此鲁莽,亏得袖珍手枪很小,否则被西霸天发现,那后果将无法收拾。
于是,她立即为自己的鲁莽举动打起掩护,把袖珍手枪继续藏起掏出一把扇子,一手拿着那柄上了赤金的川扇,用挂着蜜蜡金扇坠儿,巧妙的掩盖了那陶手枪的动作。
“唉,”此时她伤心的叹了一口气,一个救出独龙的绝好机会,钥匙都拿到手了。心里只顾高兴,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的形象,再说,哪个往假胡须上边想呢,早忘记了。当时想着是救出独龙后的打算,事已至此,如何处理?
此时,救出独龙的计划完全泡汤,目前应该考考虑虑如何保住自己和王欣的小命了。
西霸天回到正堂坐下,抬头看到道长已经挣脱,手拿扇子,神情自若,并不见任何惊慌失措,不像是假的啊,可是,为何贴个假胡须,总要向老夫解释清楚。一定要听听道长为自己辩解,否则再吩咐团丁拿下不迟,反正人在老夫手里,还怕他跑了不成。此时怒目圆瞪,也不做声,好像等待道长回答似的。
此时,室内空气十分紧张,紧张得每个人的血管都要爆炸似的。让王欣和团丁看来,那宝座上坐着的是一只凶残的猛虎,他们一个个都是小绵羊,老虎想猎杀谁,还不是一句话。
刘甄也来到房内,她要分析目前的险情,想想如何对付西霸天。想着自己来的目的,是救出独龙,可是,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这么逃命,太冤枉了。如果逃出去,再想进城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党组织交给的收编任务如何完成?
独龙如何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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