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像一支神奇的笔,给江城市龟山蛇山,涂抹上了一层金黄色。山下的长江水,变得格外清凉,闪动着细微微的波浪。天空也格外明朗,只有几丝淡淡的云花。连那挤在蛇山上的高高的青松树,金灿灿的华冠,像一团团黄澄澄的烟雾。“对,”参谋长汪得彪真的疯了,竟然把正在拜堂的新娘抓走,就不怕新郎找他算账吗!
他不是疯了,而是故意的,当听了鲜慕容所言,突然想起,何不借此机会把吴团长拉下马,自己便可取而代之。当团长是一把手,比当参谋长名誉上好听。凡事都要征求团长的意见,稍微不如愿还要骂人,随向执勤卫兵交代:“把新娘与女共党一起带走……”
“走就走,”鲜慕容并不甩乎,她二话没说立即跟着走去。
当然,她有自己的目的,因为,清楚丈夫吴百强的脾气,自己正在拜堂的妻子突然被参谋长抓走,不会不管不问。她的目的是让新郎吴团长着急,并没想到被抓去的后果。
“这是何苦来,”特派员刘甄是经过复杂战争锻炼的革*命战士,见过大世面的,考虑问题比较全面,闻听参谋长同意把鲜慕容一起带走。她清楚被抓走的后果,岂不也成了共党嫌疑人。
如果送到侦缉处,问题更加严重了,那些刑罚……鲜慕容是富家小姐出身,细皮嫩肉的怎经得起皮鞭抽打,说不定会承认自己是共产党,那才冤枉呢,还会连累吴团长,可想而知,老婆是共产党,吴团长能说得清吗?难免落下通共嫌疑而被逮捕,到时谁来搭救?
不能让汪得彪把鲜慕容带走,一定要留下,因为她是老同学,定会拼尽全力救自己。如果把她带走,恐怕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了,随挤了挤眼,使个眼神,以训责鲜慕容的口吻提醒;“胡闹,你去干什么?参谋长怀疑的是我,又没怀疑你,”
“陪伴啊,”鲜慕容想的也太天真了,“一个人关到黑屋里挺孤独无聊的,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去了可以陪你说话,”
“谁要你陪伴,”特派员刘甄不得不把被带走的危险讲出,“你以为住旅社啊,这是去蹲监,定会打得皮开肉绽,”
“啊,还挨打呀,”鲜慕容以为带走是关禁闭,哪儿知道会打个半死,既然如此,怎能眼睁睁地望着老同学,在自己家里被当成共党抓走呢,只好向参谋长求情,“请参谋长看在与吴百强共事的份上把她放了,我们是同学,她的底细鲜慕容最清楚,可以拿脑袋担保,根本不是什么共党。在学校时,我们是参加过反帝反封建大游行,那些国民政府都已确定,属于进步学生关心国家大事,哪里是什么共产党?”
参谋长汪得彪哪儿给脸面,更不允许放人。
“向豺狼讲情没用,等于白说,”特派员刘甄估计汪得彪不可能放自己,也不会给鲜慕容脸面,只好再次使个眼神,意思还不赶快向吴团长报告,趁此时还没送到侦缉处,可以在半路截下,说不定有一线希望。她不能当面直讲。只有向参谋长汪得彪瞪一眼,以保护鲜慕容,把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我们走!参谋长抓的是共党书记,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没有她的事,岂能随便株连,更不能胡乱抓人,”随甩开鲜慕容,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
参谋长汪得彪听了刘甄的一番话,见鲜慕容站着不动,也没强行带走。
鲜慕容眼巴巴的望着参谋长汪得彪把老同学带走了。这时她才清醒,靠自己的力量是救不下刘甄的。汪得彪怎会把鲜慕容放到眼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找丈夫吴百强商量,让他想办法救人。随一溜小跑向家属区的前面军营跑去。
这时,团长吴百强正在集合队伍,为了保证劫法场成功,把独龙顺利救出,他首先找来一位营长商量营救方案,这位营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是最信得过的得力干将。
因为刘甄提出一个加强连,他们团是正规部队编制,三三制,一个连有三个排,一个排三个班,也只有百把人,达不到加强连的人数,二人正在商量如何组建加强连,有谁兼任连长,带队前往江汉城救人,经过协商,有营长亲自兼任加强连的连长。
此时刚刚组建完毕,吴团长正对营长和将士们做出发前的动员报告,为了达到救人成功,必须交代一番。
突然,娇妻鲜慕容慌慌张张跑来,岂知她是一口气跑到军营,累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老远地喊叫着,“百……百……百强,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团长吴百强见鲜慕容着急而慌张,心想,家里一定出了大事,立即让部队休息待命,随用惊异的话语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慌慌张张跑来,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果……果然……出了大事,”鲜慕容来到面前还是喘着粗气,吞吞吐吐地讲出情况,“老同学被参谋长带往侦缉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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