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都进去这么久了……”林蘅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傅适,眼中满是忧虑和焦灼。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犹如一场噩梦,至今仍令她心有余悸。
此刻,她只能默默祈祷着那个正在抢救室里与死神搏斗的人能够平安无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对林蘅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她怎么能那样想他,为了自己那胡乱猜想跟他置气,如果那晚没吵架,将他关在门外,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林蘅一个劲儿给自己疏通假设性情景,可是越是明了,她的心就越揪得难受。
她不停地问自己:“真的会很严重吗?为什么要这么久啊?”
傅适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已经过去十八个小时了......陆爷爷年纪大了,我们暂时还瞒着他,但这事恐怕也隐瞒不了太久。
毕竟,他和蔚莱的那些新闻已经铺天盖地地传播开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陆爷爷那里。到时候,陆爷爷肯定会来找你和老三询问具体情况。
陆爷爷身体不好,受不得这样的刺激,所以可能需要你亲自出马,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至于伯父伯母那边,我已经安排明盛过去了,估计他们也快到了。”
傅适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深知陆爷爷绝对不能知道这件事,而这个任务只能交给林蘅来完成。
林蘅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嗯,爷爷那里我会去说清楚的,不过……我能不能去手术室门口等待呢?”
傅适微微一怔,但很快回过神来回答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此刻,蔚莱正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眼角藏着泪水,始终未落。
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了走廊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和纷乱的脚步声。
她轻轻侧过头,抬起眼眸,一眼便望见了朝着自己走来的傅适、韩聿承以及他们身旁那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且肌肤润泽如玉的女子——
林蘅。
当林蘅的目光与蔚莱相对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蘅的身体猛地僵硬住,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地让她呼吸窒停,脚步变得迟疑不决,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
韩聿承同样注意到了蔚莱,他不禁怔住了片刻,随后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林蘅。
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傅适稳步前行,直至立于蔚莱跟前,他的视线落于蔚莱受伤的左臂,眼眸中闪过一缕关切与忧虑。
稍作沉默后,他沉声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去,这里有我和医生照顾,你不必担忧,回去一定要别碰水,按时来医院上药。”
他半句没提林蘅与她的关系,好像这些都心照不宣。
而她也知道,傅适能让她在手术室门口,已经是看往日情面,如今林蘅来了,她作为陆时谦妻子。
自己倒显得碍眼。
蔚莱的睫毛轻颤,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她本欲坚持留下,待陆时谦脱险后再回去。
然而,当她的目光移向林蘅时,脸色一僵,心头猛地一震,揪作一团。
她现在有什么资格留在此处,当初自己没有任性,是不是现在陆太太的身份便是自己,而守在这里的人也该是她。
于是,蔚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好的,那就麻烦你们了。”
顿了下,语气凛凛,“不过,请一定要在他脱离危险后立刻通知我,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傅大哥他脱离危险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啊。”
她特意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然后,她的眼神缓缓地再次移向林蘅,两人的目光在短暂的交汇后又迅速分开。
就在那一刹那,蔚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从他们身边穿过。
而此时的林蘅则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尽管自己是正室,但面对蔚莱的突然现身,即使名正言顺,她也不禁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先到那边坐一会儿等着吧。”
傅适伸出手,抓住林蘅的胳膊,朝着旁边的长椅走去,并示意她坐下歇息等待。
手术室外的等待如同被拉长至数倍的酷刑折磨,每分每秒都是无尽的煎熬与痛苦,绝不是区区十几分钟可以衡量的。
时光悄然流逝,迄今为止已足足过去了令人心焦的十八个小时,但谁也无法预测这场等待还将持续多久,
更无从得知何时才能确定病床上那个脆弱生命是否能够安然脱险。
一切皆是未知数,这种不确定性让守在门外的人们心如油煎、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此刻,林蘅犹如坐在针尖之上,浑身焦躁难安。
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近出血。她的目光中满含忧虑与焦灼,仿若那盏高悬的手术灯便是维系生死的唯一希望之光。
随着时间缓慢流淌,一分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这漫长的十八个小时恍若一生一世,但手术室依旧静谧无声,毫无波澜。
她的内心被自责与悔恨交织充斥着,因为对于里面那个人的伤势严重程度,她一无所知。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令她备受折磨。她不停地问自己,如果当初能再小心一些,如果能提前察觉危险……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后果等待着她去承受。
那一晚,他之所以会离开,原来是去见盛墨泽,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去找蔚莱。
这一切都是她的误会,是她的胡乱猜忌造成的。
小事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