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一旁的韩聿承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林蘅的肩膀,试图用温和的声音安慰她。
然而,实际上连他自己心中都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毕竟,十八个小时过去了,手术仍然没有结束,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就在这时,突然间,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奔跑。
没过多久,只见陆父和陆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脸色苍白得吓人。
一见到林蘅,陆母便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阿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
林蘅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默默地把头靠在陆母的肩膀上,试图从家人那里汲取一些温暖和力量。
陆父则紧紧地盯着傅适和韩聿承,声音低沉而严肃地问道:“他进去多久了?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
傅适静静地看着陆父,缓缓回答道:“目前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已经过去十八个小时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父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十八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是生死未卜!
这让他如何能不担忧?
“什......什么?”陆父满脸都是惊恐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两步。
一旁的韩聿承连忙伸出手扶住他,皱起眉头安慰道:“伯父您别担心,三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可是,真的会没事吗?林蘅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伤者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呢?手术已经进行了十多个小时,却仍然没有结束。
而且中途傅适按照医生的建议,代替陆时谦的家属签下了两份协议。
由于当时情况太过危急,根本来不及等待陆时谦的家人们赶来签字,所以他就直接代签了。
关于这件事情,他们还没有告诉陆父。
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室门打开的那一刻。
希望上天保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刻并非谈论之时,众人皆焦躁地守候在手术室外,祈祷手术成功,脱离险境。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出事就出事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蔚莱吗?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就是来克星咱们家阿谦的!”
陆母坐在长椅上,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话语之间充满了对蔚莱的反感和抵触情绪。
陆父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嘴里低声呢喃着:“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她跟阿谦来往。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而且一回来就出了事……”
“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绝对不能再让蔚莱接近我们的儿子了!看看她都把人害得变成什么样子了!”
陆母越说越激动,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对蔚莱的憎恨和厌恶之情已经到达了顶点。
陆父看着满脸泪痕、伤心欲绝的妻子,又想到此刻还躺在抢救室里尚未脱离生命危险的儿子以及坐在一旁身怀六甲的儿媳妇,心中一阵酸楚。
他迈步向前,轻轻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谦肯定会没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阿蘅还在这里,你注意一下,别胡说。
你先带着阿蘅回家吧,这里是医院,环境不好。她现在怀着身孕,还是尽量少在医院里待着比较好。”
“我不走,爸,我要等他出来,妈,我不要走。”林蘅听闻急忙抬头,眼眶泛红,几欲落泪。
“可是……”
陆母刚欲说,这时身后原本亮着的手术室灯,骤然熄灭,随即手术室门从内打开。
只见医生戴着口罩从里面走出来,看向门外众人。
“医生,我儿子现下如何?”陆母焦急问道。
“医生,他情况怎样?”林蘅亦急切问道。
其他三个男人则上前紧盯着医生,等待他告诉大家,手术成功的消息。
医生对着众人,沉稳说道:“手术颇为成功,目前尚未脱离险境,稍后会送入加护病房,观察二十四小时,若无术后不良反应,便可转入普通病房。”
林蘅听闻“手术非常成功”,心中巨石骤然落地,长舒一口气。
陆母喜极而泣,含着泪向医生连声道谢,紧握医生的手,反复言谢。
由于患者会被第一时间直接送入加护病房区接受特级护理治疗,所以这里是没办法看到病人情况的,唯一能够去到那里的通道就是通过手术室。
医生特意安排了一名护士负责带领家属们前往加护病房区域,并告知他们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而且需要先经过严格的消毒程序,穿上无菌服之后还要再一次进行消毒处理。
大家都很理解这一规定,也非常自觉地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了林蘅——
毕竟她现在怀着身孕,身份比较特殊。
林蘅换上无菌服后,按照医院的要求进入了加护病房。因为时间有限制,每次只有短短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并且每隔三个小时才能再来一次。
考虑到她怀有身孕的实际情况,医院还特别加强了防护措施以确保安全。
当林蘅缓缓走进加护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陆时谦。
他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和管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憔悴。
看到这一幕,林蘅的眼眶顿时湿润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流,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我带着我们的宝宝来看你了,老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林蘅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轻轻地凑近陆时谦的耳朵,声音低得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
此时此刻的陆时谦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则戴着氧气面罩,静静地侧卧在病床上,身上还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导管。
眼前这个男人与往日里那个骄傲自信、风度翩翩的陆时谦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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